一邊打牌,一邊惡狠狠的看了眼陳兆康,看那口型分明是再說:“小子,你彆囂張,咱兩的事還沒完呢!”
林耀幾人坐在一起打牌,陳兆康則回到了自己的床上。
紅孩兒知道陳兆康心情不好,可他也沒能力改變什麼,隻能低語道:“康哥,我知道你不服氣,可是人在屋簷下,我們不能不低頭啊!
你已經得罪食人鯧了,在得罪牢房裡的鬼齊,以後的日子你怎麼過?
我位卑言輕,說什麼你也不想聽,可這樣真不是辦法。
聽我一句勸,去找耀哥求求情吧,如果有他出麵的話不管是食人鯧還是鬼齊,以後都不敢動你了。”
紅孩兒對陳兆康是百分百的真心,要不是為他打官司,陳兆康不會認識中環探長,雙方也不會產生衝突。
沒有衝突,就沒有後來的事。
陳兆康不會入獄,食人鯧也不會找他麻煩,所以紅孩兒對此很自責,覺得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。
“我誰也不求,不信他們能打誇我。”
陳兆康是個硬骨頭,彆人越是欺負他,他越不會服軟。
憑借這股堅韌勁,他成為了港島有名的大律師,他相信隻要自己挺得住,就沒有人能將他打落塵埃。
“今天手氣真背,不打了,睡覺。”
打到晚上十點多,林耀沒了興趣,將牌一丟準備睡覺了。
林耀不玩了,其他人也就不玩了。
眾人紛紛上床休息,一轉眼就是第二天。
“早啊,耀哥!”
洗漱房內,大家都在排隊洗臉刷牙。
林耀起來的比較晚,他趕到洗漱房的時候裡麵擠滿了人,一眼看去不下三四十號。
洗漱房內就十二個水龍頭,這麼多人當然擠不下,人挨著人,擠得跟沙丁魚罐頭一樣。
“讓讓,讓讓。”
茶壺和盧家耀衝在前麵,給林耀清理出一條通道。
正在水龍頭前刷牙的囚犯看了,也自覺地給林耀把位置讓出來,一個個不但不敢埋怨,反而要陪著笑臉:“耀哥,早呀。”
林耀不答話,站在水龍頭前洗臉刷牙。
刷到一半,陳兆康從後麵走了上來,占據了林耀旁邊一個剛洗漱完離開的人的位置。
“滾開呀!”
陳兆康剛把水接好,還沒等刷牙,就被人一把拽了出去。
回頭一看,拽他的是鬼齊的小弟,後麵站著一臉冷笑的鬼齊。
“看什麼,還不快滾?”
鬼齊的小弟可不溫柔,一把打翻了陳兆康手中的茶缸。
陳兆康麵帶怒色,看了看摔在地上的茶缸,又看了看一臉欠揍表情的鬼齊,沉聲道:“齊哥,不用這樣吧?”
“給我買兩條煙,再跪下叫一聲爺,我就放過你了,不然...”鬼齊往前湊了湊,小聲道:“我見你一次,打你一次!”
昨天那頓收拾,是獄警打了招呼,鬼齊才會找陳兆康的麻煩。
今天卻不同,鬼齊覺得昨晚自己受到了羞辱,他當時已經答應基哥了,給他買兩條煙他就放過陳兆康。
卻不想,陳兆康敬酒不吃吃罰酒,根本不給他這個麵子。
這要是不收拾他,彆人還以為他罩不住了,連下麵的肥羊都管不住,以後他還怎麼混。
“兩條煙,聽到沒有?”鬼齊推了推陳兆康的肩膀。
紅孩兒趕緊過來和稀泥:“聽到了齊哥,兩條煙是吧,下午就給你拿過去。”
“問你話呢,你聽到沒有?”
鬼齊不理會紅孩兒,隻是看著陳兆康。
陳兆康看了看周圍,發現獄友們都在看著他,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幸災樂禍的笑容。
不在沉默中死去,就在沉默中爆發。
不知為何,陳兆康突然想到了這句話。
“說話啊?”
“聽不清!”
“什麼?”
“聽不清啊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