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) 朗青的老家,是新界區八仙嶺那邊的。
按照當地風俗,屍體要停靈三天才吉利,有錢有勢的,還要在山下的公墓前設靈棚。
朗青不管怎麼說,都是二流社團的老大,福生幫不缺錢,朗青也不缺。
他的葬禮置辦的很隆重,靈棚占地就有六百平,沿途擺放著上千個花圈。
福生幫的人今天差不多都在這。
幾百人穿著黑西裝,在各自頭目與大哥的帶領下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,說著朗青的後事。
“大哥死的不明不白,腦袋都讓人拿走了,這個仇我們做小弟的一定要報。”
“事情太突然了,也不知道是誰做的,怎麼報仇啊?”
“這還用問,肯定是洪興乾的,他們占了缽蘭街之後,肯定要對我們下手啊。”
“證據呢?說洪興你得拿證據出來吧,貿然開戰,會死很多人的。”
小弟們議論紛紛,有人想報仇,也有人想息事寧人。
靈棚內,停放著朗青的棺槨。
一名白衣美婦挺著大肚子,一邊在火盆內燒紙,一邊淚水止不住的流。
不遠處,還擺著一張桌子。
一名年輕人,兩名老頭,還有四名中年人坐在那裡喝茶。
“昨天我去找朗青,可惜晚到了一步,等我趕到時一切都晚了。”年輕人第一個開口。
“朗青這孩子是破軍命格,我讓人給他算過,他隻有手握刀兵才有活路,放下隻有死路。”一名老者說道。
“袁老,算命先生的話不能信,要我說,還是朗青不夠謹慎。
我都跟他說了,洪興埋伏他一次,就能埋伏他第二次,讓他多帶些人手。
他可好,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,以為出了旺角去九龍醫院就沒人能找到他。
結果怎麼樣,頭都丟了,還死傷了十幾個弟兄,早聽我的哪有這種事。”第二名老者說道。
被稱為袁老的老者,聞聲放下手上的煙鬥,開口道:“費老,人都死了還說這些做什麼,我們這些老家夥今天過來,為的是商量接下來該怎麼辦,不是讓你來抱怨的。”
“怎麼辦,還能怎麼辦?”
費老重重一砸手上的龍頭杖,沉聲道:“朗青這次住院,就是中了洪興的埋伏,不用問了,這次的事肯定是洪興做的。
我們福生雖然比不上洪興,卻也不是軟柿子,洪興要打,我們陪他們。”
“對,要打就打,誰也不是嚇大的。”
“朗青是我們共同選出來的,他死了,我們也麵上無光,必須要兄弟們一個交代。”
“我也支持費老的意思,旺角不是洪興的一言堂,我們這些老家夥雖然老了,可也有三分骨氣,年輕時都沒怕過,老了就更不會怕了。”
“袁老,費老,你們德高望重,要怎麼做直接發話吧,兄弟們一定支持。”
福生幫曆史悠久,擁有屬於自己的傳承,幫中老輩人物還是有的。
所以朗青的死雖然會造成動蕩,卻不至於立刻分崩離析。
就連之前的鳳舞,前後也撐了一兩個月,實在沒辦法了才走向解體。
“大嫂,坐下休息會吧,讓小弟們先燒著。”
林耀看向正在燒紙的朗青媳婦,指了指旁邊的椅子示意她過來說話。
朗青的媳婦叫美姿,姓什麼林耀不清楚,隻知道她是被朗青從小混混手上救下,然後兩個人走到一起的。
關於公司的事,美姿從不插手,隻是逢年過節給兄弟們發紅包。
現在朗青死了,作為朗青的妻子,她的話在公司內也有一定影響力,畢竟叫了幾年的大嫂了。
“美姿,關於朗青的事,你是怎麼想的?”
袁老是福生幫的元老,美姿更是前任龍頭的老婆,多少也要過問下她的意思。
“我,我聽大家的...”
美姿並不是心機深沉的女人,所有想法都寫在臉上,此時丈夫剛死自己更是手足無措,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。
哎!
袁老歎息一聲,掃了眼朗青的牌位,開口道:“剛才我們大家討論了一下,公司有意調查這件事,給朗青和你一個交代。
另外,等到葬禮結束之後,再從公款上給你撥50萬美金,讓你帶著家人去加大拿生活,你看怎麼樣?”
“好,我聽大家的。”
美姿穿著白色喪服,裡麵是一件女士小西裝。
坐在椅子上,露出下麵的黑絲美腿,黑與白形成了鮮明對比。
女要俏,一身孝。
林耀坐在美姿身邊,看著她這一身裝扮,原本隻有85分的美姿,立刻增加到了95分,更給人一種想要嗬護之感。
我見猶憐。
“袁老,費老,關於我的提議,你們考慮的怎麼樣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