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茂明這句話,讓閆天榮忍不住輕笑出聲。
他微微搖頭,不再多言。
此時的江林,坐回了火爐前。
旁邊學徒看了他半晌,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道:“兄弟,就一次定期考驗罷了,犯得著這樣嗎?”
“就是啊,這得花多少銀子?”
“哎,兄弟,你那塊鐵用完了,給我也用用唄,要多少銀子你說。”
“兄弟,認識下,我是西鐵匠營的黃三。”
周邊的學徒都來勁了,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。
他們都以為,江林速度如此之快,是因為那塊生鐵有問題,很可能是一種見火就亮的特殊材料。
能在定期考驗中拿出這樣的材料,又從副司匠袁高蒿那過關,必定花了大價錢。
也有人認為,能做到這樣的事情,除了銀子,還得有人。
所以有人找江林要材料,有人則忙著攀交情。
前者都是想在這次定期考驗中過關的,後者卻是覺得自己過關概率不高,乾脆拓展一下人脈得了。
江林充耳不聞,不為所動。
正如當初南鐵匠營的那些學徒一樣,看到比自己優秀太多的人,便覺得自己做不到的事情,他憑什麼能做到。
這樣的人,江林一概不予理會。
還是那句話,等他成了正式鐵匠,這些人大概率還在燒火區灰頭土臉。
和比自己弱太多的人,沒必要計較什麼。
隻是他不言不語,反倒讓人覺得氣勢弱了,東側一個體型壯碩的學徒當即走過來,重重拍在江林的肩膀上。
“跟你說話呢,裝聾子是吧!”
江林轉頭看過去,表情淡漠,眼神更是如此。
雖然沒有言語,可氣息卻在這一刻變得無比銳利,讓那名學徒感受到了難言的壓迫感。
明明自己站著,對方坐著,居高臨下,可在他的感觸中,卻好似在麵對一堵難以逾越的高牆。
對,就像京都那數丈高,上萬米長的城牆一般。
他頓時感覺手腳發緊,汗毛直豎,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。
江林這才轉回頭去,繼續看著自己的爐火。
學徒轉正考驗四項技藝,除了開刃外,其他三項都需要回爐。
眼前的爐子,可比這學徒重要的多。
而那壯碩學徒卻是不敢再有其他言語,悻悻的走了回去。
連他都是如此,其他人也沒敢再過多騷擾,隻是心裡頗為不服氣。
靠著下作手段,你能通過燒火考驗,但之後的錘煉就不同了。
那是要拿出真本事的!
不合格的人,必定要出醜!
很快,一炷香燃儘。
一大半的學徒連整個燒火過程都沒能完成,少部分完成了,但質量不行,甚至都不好意思拿去效驗台。
大約百十人還湊合,其中一半過關,一般擦著合格的邊落選。
袁高蒿看的不禁直搖頭,忍不住瞥了眼鐵板上始終牢牢占據第一的那個名字。…。。
本身這些學徒有不少還算可以,像模像樣的。
但和江林一比,真啥也不是。
過關者欣喜,落選者沮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