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教嗎?”
兩人對視了一眼,看得出來他們也很猶豫。
右邊的蹲了下來,跟白在江小聲地道:“聽說你車票最多啊?你說實話,是不是臥底?”
白在江扶了扶眼鏡,很認真道:“我不是。”
男人“嘖”了一聲,凶狠地皺了下眉:“彆逼哥倆動粗好吧,你不是臥底怎麼可能恰好和任務目標坐一起,現在還當了第一?”
“那你們想怎麼辦?”白在江無辜地反問他們。
“彆跟他廢話。”左邊的男人也蹲了下來,對白在江道,“你把車票都轉給我們,不然就把你推下去。”
白在江笑了下,臉上看不出任何驚慌失措,正想開口說什麼,他目光突然一轉,定在遠處的某個位置,似乎看到什麼,神色微喜,抬起胳膊搖了搖手臂,並站了起來:“我在這!”
蹲在白在江身前的兩人立刻警惕回頭,一邊審視著對麵走過來的幾人一邊站了起來。
他們知道新來的那個大高個和這人已經打好關係了,生怕被對方看到他們在欺負白在江(雖然還沒下手),那個大高個明顯是個違背規則的存在,要是惹他不痛快了,不論是不是在車廂裡都讓人心裡沒底。
然而剛看了兩秒,還沒發現和白在江打招呼的是誰,右後方離白在江最近的男人突然感覺有人推了自己一把。
這可不是平地,隨便一推可比平地上刺激多了,男人當即鬼哭狼嚎地拽住了左前方的同伴,同伴算比較穩的,接住他之後並沒有摔倒,但他剛一抬眸,就眼睜睜看著白在江一腳踹了過來。
車頂一直是微微搖晃的,兩人根本誰都反應不過來,隻能狼狽地抱在一起摔倒了。
車頂有很多凸起的小零件,兩人摔倒的時候都各種程度地被硌傷,頓時呲牙咧嘴。
趁他們一時半會兒爬不起來,白在江來到車廂末尾,可能是怕有人不小心踩空,本來打開的天窗竟然關上了,白在江敲了敲,底下隻有大爺大媽兩人,不知他們是耳背了沒聽見還是隔音太好,白在江沒見他們抬頭。
一轉眼,那兩個人已經站了起來,白在江隻好放棄天窗,抓著邊緣的欄杆跳了下去。
“哎!”
“臥槽這哥們!”
白在江握著欄杆調整了一下呼吸,快速踩中腳下兩個支點,然後馬不停蹄地爬了下去。
又從窗戶回到車廂,白在江突然感覺胳膊被什麼劃了一下,鑽進來的時候沒怎麼注意,直到某個位置猛地發出刺痛,脫手後一個踉蹌摔在了座位中間。
鄰座的大爺大媽趕忙過來扶他,問他發生了什麼事,怎麼又從車窗進來了,怎麼不敲天窗之類。
白在江揉著仍然在發出陣痛的胳膊,臉上冒出冷汗,他抬眼看了看他們,又抬頭看向天窗――上麵的兩個人從天窗往裡注視了一會兒,然後臉色陰沉地離開了。
沒一會兒,最前麵的那扇天窗傳來清晰的敲擊聲,白在江隔這麼遠都能聽見。
“沒事。”白在江氣息不穩,扶著自己的胳膊躲避了兩位老者的觸碰,“發生了一些小摩擦而已,怪我自己不小心。”
大爺大媽目露擔憂,但白在江已經坐回自己的位置檢查胳膊了,很明顯不想再和任何人說話。
……
五分鐘後,車廂最前方的天窗又下來了幾個人,其中一道腳步聲非常明顯朝白在江這邊過來了。
白在江下意識鬆開捂著傷處的手,並想摘下眼鏡,擦擦鼻梁和眉頭流下的汗。
 但手指還沒碰到鏡框,就被人握住手腕阻止了。
“乾什麼呢。”唐欽背著鼓囊囊的物資包,笑眯眯地質問白在江,“我才離開不到一個小時,你怎麼就渾身是汗。”
他的視線落在白在江受傷的手臂上,笑容漸漸加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