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有夕陽,顯得樓梯拐角處的光影界限非常模糊。
“好久不見。腿怎麼了?”白在江彎著眼睛,露出半討好的笑容。
王方冷笑一聲:“你也知道好久不見啊,還有臉問我腿怎麼了,我他媽找你找的!天南海北跑斷腿啦!現在老子還被人關在那個破病房裡被一群保鏢當熊貓看知不知道!”
白在江輕聲細語:“那你怎麼出來的?”
“什麼話!我他媽當然是從那些保鏢手裡逃出來的!”
白在江歪歪腦袋:“原來方方這麼喜歡我。”
“我喜歡你個屁!”
王方罵罵咧咧地倒了一肚子臟話,突然注意到白在江眼睛裡的血絲,撇著嘴不樂意地道:“說說吧,你這幾天都乾什麼好事去了,電話不接短信不回,老子差點報警。”
“沒乾什麼。”白在江腦海中回想起某些畫麵,臉上隻是淡然一笑,“就是出去旅遊了,沒看我提前發的朋友圈嗎?”
“拉倒吧你。”王方仰著頭罵他,“你他媽出去旅遊不帶手機是吧,所有設備都在家裡,你光一個光棍似的人出去了乾啥呢?有啥用啊我問你!”
白在江無奈道:“你又查我網絡。”
王方“切”了一聲:“誰讓老子有那本事,你不服啊?”
白在江揉了揉眼角,歎氣道:“不是,我服,但這件事比較複雜,方方,去我家裡談好嗎?”
王方嘴巴一張,看得出來還沒罵過癮,但見白在江實在精神狀態不太好,就表情不佳地閉了嘴,然後轉身準備下樓。
白在江:“方方?”
王方:“配你的眼鏡去!”
白在江:“那我們什麼時候見麵?”
王方:“老子從那些保鏢手裡第二次逃出來的時候!”
……
配完眼鏡,取完治療眼睛炎症的藥物,白在江在黃昏時出了醫院,打車回到了一個普通小區。
這裡的街道晚上很熱鬨,小區對麵就是一條夜市――白在江當初在這租房的原因也是這個。
大三下半學期的時候,白在江所學的專業已經開始進行實習準備,班裡的同學陸續找到工作離開,白在江算是比較慢的一個。
因為他要找房子。
從父母和哥哥在的家裡搬出來。
去年的暑假,他終於找到了心怡的房子和工作。
敲開父親的書房門和對方商量這件事的時候,白在江也沒想到能這麼輕易就獲得準許。
於是他幾乎是馬不停蹄地回到自己的房間開始收拾東西。
在白家待的二十多年裡,白在江零零總總地省下了三萬四千八百六十五塊。
因為是第一次脫離白家自己生存的日子,所以那天他在出租車上把手機上的餘額數字看了又看,心裡記得非常清楚。
雖然最後一下子付出去一年多的房租導致數字縮水了一半。
自己生活的日子很開心,白在江每天的活動軌跡都是:上班――下班――逛夜市買吃的――回家睡覺。
偶爾在周末,他還會應一些老同學的邀約,高高興興地聚個餐。
不想出去的日子,有時也會有朋友過來,王方來的次數最多。
再加上白在江實習期的工作並不打算長乾,所以他平常幾乎沒有什麼不順心的,就這麼一直輕輕鬆鬆地熬到了畢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