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,日上三竿許晨才起。
聽到樓下“嘩啦啦”的聲響,從窗戶朝外瞭了瞭,發現是李銳在那洗車。
屋外桌上照例擺了份早餐,許晨簡單吃了幾口便下樓了。
父親正坐在客廳,一邊翻著報紙,一邊喝著熱茶。
“爸,酒醒了嗎?”
許知泉哈哈笑了笑:“那才多少點量!”
許晨走出門,直接拎起水桶裡一個棉拖把,跟李銳洗起了車子。
李銳嘴裡叼著煙,趕緊叫了聲“晨哥早”。
這段時間,許知泉也老是往北山上跑,都是各種泥巴土路,車子開兩天就臟兮兮的了。
沒過一會兒功夫,這輛二手的黑色雅閣就被裡裡外外洗的鋥亮。
“晨哥你進屋歇著吧,我來擦乾就行。”李銳開口說道。
“沒事兒,我也難得活動活動。”
李銳的手機響了起來,他掏出看了眼,放下手裡的大毛巾接通了電話……
許晨正擦著車,發現李銳掛掉電話後,就愣在了那裡。
“怎麼了?”許晨開口問道。
李銳轉過身來,神色有些難看:
“奶奶過世了……”
許晨愣了愣。
“是……冰哥的奶奶。”
“……”
李銳猛吸了口煙,呼出了白色一大團:
“電話是方濤打來的。
他和冰哥是同村的,說奶奶是昨天意外過世的,還不知道具體情況。
冰哥剛剛趕回村子裡了,應該在料理喪事,方濤已經跑去幫忙了。”
許晨怔在那裡,一時說不出話來。
他手還是濕漉漉的,卻來不及擦就掏出了手機。
剛想撥個電話給謝冰冉,卻又停在了那裡。
李銳把煙屁股丟在地上,開口道:
“晨哥,我得去看一下。
方濤說,冰哥家裡沒人的,就她自己一個人。
奶奶發喪,還是得有人幫忙。”
方濤,就是那個寸頭的男生,說話甕聲甕氣。
之前在百貨大樓救謝冰冉,也多虧了方濤才尋到了冰哥的蹤跡。
而謝冰冉和李銳被開除時,方濤也是被處分記了大過的。
許晨已經緩過神來,他點了點頭說道:
“我一起過去吧!”
許知泉聽到了外麵的動靜,手裡拿著張報紙走了出來。
“怎麼了?”
許晨和李銳轉過臉來,神色都很難看。
許知泉皺了皺眉心生疑惑,他很少看到兒子神色如此過:
“碰上什麼事了嗎?”
許晨:“爸,我和李銳得出去一趟,車子借我們一下。”
許知泉:“車子隨便用,到底什麼事?”
許晨:“有個同學家裡奶奶過世了,她家就剩她一個人了,我們去幫下忙。”
許知泉:“這種事兒必須得幫,我給你們拿點錢……”
說著他回了屋裡。
沒過一會兒,許知泉拎著個皮包出來了,卻開口說道:
“我和你們一起吧,要操辦喪事,你們倆孩子可搞不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