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曲完,陳川將手中的口琴放下,此時,心情前所未有的悠靜。
阿依古麗也跟隨著他,停止了那優美的動作。
她那一雙眼睛看向陳川,明亮的眸子中,還顯露著疑惑,長而濃密的睫毛眨了眨,破天荒地有幾分俏皮。
“怎麼不繼續了?我這才剛跳完一曲呢。”
陳川卻沒有第一時間回她的話,端著幾盤菜,放在篝火旁,一屁股坐在阿依古麗的腳邊。
阿依古麗抬起大長腿,輕輕踹了踹他。
“誒,你咋了,累了嗎?”
陳川直接從烤架上掰下來一隻兔腿,遞到阿依古麗的麵前。
“兔肉熟了,先吃點?”
阿依古麗明顯一愣,大眼睛望著這香氣四溢的大後腿,不爭氣地咽了口口水。
正巧,畢竟也忙活了一天,她的肚子也餓了,在此時,“咕咕”地叫了起來。
陳川淺笑了一聲。
“還站著乾嘛,坐下來吃啊。以後有的是時間給你吹曲子,下回,下回要跳多久我就陪你吹多久。”
倒不是陳川不想吹了,還是想坐下來,和這位朋友聊聊。
兩個人,確實是很久沒有好好聊過了。
聽到陳川這樣說,阿依古麗原本還有些不儘興,礙於烤兔的吸引,終於是坐了下來。
“好吧,看你烤兔烤的這麼香,我就不跟你計較了,嘻嘻。”
陳川用小刀切開一塊肉,隨手扔給了三隻小動物。
“古麗姐,我應該得有五六年沒有好好吹過口琴了。”
阿依古麗咬下兔腿的動作變慢,眼瞳微微網上移,像是在回憶。
“我也差不多吧,從高中畢業典禮,和幾個同班同學跳了一次名族舞,就再也沒有好好跳過了。”
陳川眉毛輕輕挑了挑。
“回阿勒泰這些年,你都沒跳過?”
阿依古麗搖搖頭。
“沒有,可能是沒有那個興致吧。”
陳川側過頭,望著她被火光照耀的半張臉。
這姑娘,隻有在今晚,才讓陳川感覺到熟悉。隨性,又有一點小脾氣,才是當年那個古麗姐。
平日裡所表現的,那一副過於外向的乾練模樣,是她習慣的偽裝吧。或許,她在大城市打拚的那幾年,和自己一樣,同樣不好過。
感受到陳川望著自己的目光,阿依古麗心裡一突。
這小子,一直看著我,該不會是對我生出了些不該有的心思吧?
當即,阿依古麗將兔腿擋住陳川的視線,一臉的正色。
“小川,你可不要太過迷戀姐,你這樣,是沒有好結果的。”
陳川:。。。
他頭一次,對自己的猜想產生了深深的懷疑。
現在這副模樣,難不成才是阿依古麗的本來麵目?
見到陳川不說話,阿依古麗就像是舉起手槍一樣,將對準了陳川。
“我把你當小弟,你卻敢對我有非分之想。”…。。
陳川一把奪過半隻兔腿,又重新塞進阿依古麗的嘴裡。
“好好吃你的,肉都堵不住你的嘴。”
阿依古麗一把將兔腿取出。
“你小子對我能不能有點尊重?”
見到她這麼一副姿態,陳川這回是真沒憋住,忍不住笑了出來。
阿依古麗氣得牙癢癢。
“很好,你還笑起來了。”
陳川立馬止住笑,做出一副投降的姿態。
“行,我不笑了,咱好好吃。”
“這還差不多。”
月色下,篝火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