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終於鬆開她的手,徑直往前走去,將她遠遠地甩在身後。
慕南音反應過來,趕忙追了上去。
直到進了車裡,厲京辭都臉色陰鬱地沒再說一句話。
駕駛座的雲哲意識到老板和慕南音的情緒都不對,他大氣都不敢出,隻能安靜開車
慕南音猶豫了很久,小聲開口道:“對不起,我不該懷疑你。可是最近發生的事讓我覺得你好像真的沒有這麼簡單。你能不能告訴我,你是怎麼請到約瑟夫教授的?”
厲京辭幽沉的眸光落在她充滿歉意的臉上,道:“你究竟是來跟我道歉的?還是想知道,我究竟能不能把約瑟夫請來救你父親的命。”
慕南音沉默了一下,道:“我兩個都想知道。可我更想知道的是,你有沒有事瞞著我?”
厲京辭坐直身體,目光望向窗外,冷冷道:“你隻要知道,我不會傷害你。或許,你繼母那些話讓你害怕。可你是我太太,我不會用那樣的手段對你。”
慕南音心有些發沉。
所以,景辭的意思是,他的確有事瞞著她嗎?
慕南音心裡亂糟糟的,反複給自己做著思想建設。
不會的,景辭有什麼理由瞞她呢?她又會瞞他什麼呢?
他們在一起後,他對她這樣好,甚至不顧自己的安危,去厲家把她給救出來。
她怎麼還能這樣懷疑他?
自己居然信了崔華的鬼話,這樣猜疑他。
換做任何一個人,被這種無端猜忌,或許都會傷心吧?
她輕輕靠進他懷裡,悶悶地說:“對不起,我隻是害怕。”
厲京辭低頭望著懷裡的女人,語氣終是緩了下來,“你害怕什麼?”
慕南音纖長的睫毛低垂著,默默地說:“我怕自己徹底投入進去之後,麵對的是欺騙和背叛。我怕我重新愛上一個人之後,突然有一天,他讓我不要愛了。到了那個時候,我又該怎麼收場呢?”
她精致美麗的五官帶著些許憂傷,一字一句,像是一顆顆石子,砸在了厲京辭波瀾不驚的心裡。
厲京辭沉默著,仿佛在隱忍和壓抑著什麼。
她沒有得到他的回應,心裡依舊很忐忑,不知道是自己惹他生氣了,還是他真的有什麼秘密不肯對她說?
……
他們回到那個出租屋內,剛一關門,她纖薄的身體便被男人轉了過來,壓在門板上。
他迫不及待含住她的唇瓣,吻得要的又狠又急,恨不得將她揉進身體裡似的。
“嗚……景辭,你……你彆……”
她聲音破碎,有些害怕這樣的他。
良久之後,他的唇移到她耳邊,啞聲低語:“說,說你愛我。”
極儘曖昧卻又無比霸道的命令,讓慕南音有些恐慌,無所適從。
意識到自己的強勢,他放緩了語氣,又哄著她:“南音,乖,說你愛我。”
意亂情迷間,慕南音終是忍不住軟乎乎地說了一句他想聽的話。
短短幾個字,像是一針興奮劑,讓這場纏綿從客廳蔓延到臥室,又到浴室。
……
慕南音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了。
畢竟,他們從醫院回來的時候天都快亮了,再加上厲京辭不停的折騰,她這一覺睡得格外沉。
睜開眼睛時,床旁已經空了。
這時,房門打開,厲京辭似乎已經洗漱好了,正低頭係著襯衫紐扣。
慕南音一時間有些恍惚。
他長相本就優越,一米八八的頎長身形,是那種一出現就能得到全部關注的男人。
有時候她覺得像是做夢,這個男人竟是她的丈夫。
見他醒了,厲京辭恰好係上最後一顆紐扣。
他走到床邊雙手撐在他身側,俯下身來,清冽的須後水味近在咫尺,很好聞。
“休息的怎麼樣?”
他輕撫著她的臉,語氣曖昧而寵溺。
慕南音臉紅得要命,他明知道淩晨他折騰得有多厲害,卻還要這麼問。
厲京辭仿佛格外喜歡她這種欲語還羞的模樣,吻了吻她的額頭,道:“一會兒起來趕緊去吃個飯,劉阿姨把飯做好了。”
慕南音見他穿戴整齊的模樣,問:“你是要出去嗎?”
他整理了一下袖扣,道:“對,一會兒準備去接約瑟夫教授。這麼大個腕兒來了,還是要重視一下的。”
慕南音眼前一亮,連忙爬起來,道:”我跟你一起去吧!”
厲京辭看了眼時間,道:“來不及了,我現在就要出門。再說了,你去不去,他都得給你爸做這個手術。”
慕南音撐著身體下了床,情不自禁地摟住他脖頸,在他下頜處輕輕吻了一下,道:“謝謝你。”
她眸中是掩飾不住的愛慕和崇拜。
厲京辭攬住她的腰肢,將人往懷裡一帶,捏了捏她的臉蛋,道:“等晚上回來,你再好好謝我!”
他黑色的眸中散發的光仿佛可以拉成絲。
可時間差不多
了,他也沒法跟他繼續調情,匆匆出了門。
慕南音躺在床上,靜靜地望著天花板,幸福從心底一點點地溢了出來蔓延至全身。
這時,陳阿姨敲了敲門,端著做好的午餐進來,道:“慕小姐,您吃點兒東西吧。”
慕南音不太習慣在床上吃東西便,道:“陳阿姨,您放桌上吧,我一會兒下去吃就行。”
陳阿姨似乎很懂的樣子,抿唇笑了笑說:“慕小姐,您不用害羞。陳姨我是過來人!景先生還特意交代了,您起床不方便,讓您在床上吃。”
慕南音彆提多尷尬了。
這男人乾嘛和阿姨說這些?
她小聲道:“那我一會兒吃。”
……
傍晚時分,厲京辭還沒有回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