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這時,約瑟夫教授從走廊上匆匆趕過來,神色有些凝重。
慕南音連忙問道:“教授,我爸這是怎麼了?”
約瑟夫教授望著儀器上的監控數據,道:“怎麼回事?不是說過,情緒不能激動嗎?你自己看看,這缺氧缺成什麼樣了?你們究竟還想不想做手術?”
約瑟夫教授是心外科大佬級彆的人物,脾氣並不好。
見自己對慕正威的治療好不容易有了成效,現在又退回到了原地,他的語氣自然有些嚴重。
慕正威道:“抱歉啊,教授。我公司出了點事,所以才有些焦慮。”
約瑟夫嚴肅地說:“哪怕公司有天大的事,也不如你的性命重要。再這麼下去,我可治不好你了!”
慕南音一聽,連忙道:“教授,您彆生氣,我一定好好勸我爸配合治療。今天這種事情,絕對不會再發生了。”
約瑟夫瞥了慕正威一眼,道:“你女兒比你明白。”
他吩咐護士給慕正威注射了一些藥物,見他指標平穩了才離開。
吳總和張總還站在一邊,不肯走。
今天他們就是要來找慕正威要個方案。
畢竟,再這麼下去,慕氏集團就岌岌可危了。
慕南音突然開口道:“爸,您彆擔心了,我願意回慕氏。”
雖然她也不知道,自己回去究竟能幫到父親多少?
但是盛鑫集團一直都是慕氏珠寶最大的競爭對手,她總不能在這種時候再去盛鑫集團火上澆油一把。
慕正威不可置信地望著女兒,欣慰又感動,直接老淚縱橫。
“南音,爸爸對不起你。沒想到這種時候,還得靠你來收拾這爛攤子!”
不過慕南音也沒有放棄這樣的機會,趁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。
她道:“我還是那個條件,我不要跟慕雪嬌一起共事,這個公司有她沒我,有我沒她。”
慕正威微微一頓,有些猶豫了。
畢竟,慕雪嬌也是他最心愛的女兒,雖然崔華有錯,可慕雪嬌是他的骨肉。
雖然慕正威不想放棄任何一個女兒。
可看到慕南音態度如此強硬,他也隻好棄車保帥,答應了她的要求。
從父親的病房出來,慕南音需要立刻解決的事情,就是怎麼跟盛鑫集團說,讓他們能答應自己更換實習單位的請求?
……
禦景灣。
雲哲站在厲京辭跟前彙報道:“辭爺,慕小姐再三要求更換實習單位。盛鑫集團人事部想問一下您的意見?”
僅僅一天的時間,厲京辭仿佛恢複了曾經那般矜貴冷漠,不近人情的模樣。
他冷冷地問:“以前有這種先例嗎?”
雲哲搖了搖頭說:“沒有。畢竟盛鑫集團在海城也是數一數二的存在,能進入盛鑫集團實習的人,從沒有主動說要退出的。而且,慕小姐是您介紹來的,人事部不敢隨意做主。”
厲京辭轉動著麵前的酒杯,語氣裡沒有絲毫溫度,道:“那該怎麼辦就怎麼辦!慕南音昨天已經說了她跟我沒有關係,以後她的事,不必問我的意見。”
雲哲偷偷撇了撇嘴。
辭爺果然還是傲嬌的,從不肯主動低頭。
要他耐著性子哄哄人倒是可以,可真到了正兒八經的事上,低頭的永遠都是彆人。
就像現在,厲京辭沒有火上澆油一把都算好的了。
所以盛鑫集團那邊給慕南音的回複就是:他們不放人!如果慕南音執意要換單位,那他們會給她的實習記錄打不合格,影響她的畢業。
最終,慕南音發現,解鈴還須係鈴人。
反複糾結了許久,她還是決定去找景辭,讓他幫忙和盛鑫集團的那個熟人說一下。
儘管她知道這樣的自己很沒有骨氣。
可這是她能想出的唯一辦法了。
怎知剛回到出租屋門口,恰好碰到陳阿姨從裡麵出來。
“慕小姐,您怎麼回來了?”
陳阿姨以為昨天慕南音拎著箱子走就是分手了。
慕南音尷尬地說:“我來找景辭,他在嗎?”
“哦,景先生啊,他在禦景灣呢?”
陳阿姨說到這兒,慶幸地說,“而且景先生說以後我就去禦景灣那兒做工了。工資是現在的五倍呢!”
慕南音微微蹙了蹙眉,有些茫然。
禦景灣?
之前他不是欠了很多債,把彆墅抵押出去了嗎?
這時,她看到陳姨手中那個方方正正的絲絨盒子,便問道:“你手裡拿的什麼?”
陳阿姨解釋道:“是景先生讓我過來拿的,他也不確定還在不在?我一看,還真在您抽屜裡,放著好像是個戒指。”
慕南音這才想起來,厲京辭跟她求婚時,那顆粉色的戒指。
求婚……
她苦澀地牽動了一下唇角,一股淡淡的憂傷彌漫在心底。
慕南音刻意忽略了那種感覺,問陳阿姨:“你現在是去禦
景灣嗎?那我跟你一起吧。”
陳阿姨沒有多想,想著小兩口分分合合也是常有的事,所以點了點頭。
下樓之後,她坐上慕南音的車,有些驚訝。
“慕小姐,您這個車是新買的嗎?真好看!”
慕南音淡淡地說:“是家裡的。”
陳阿姨彆提多羨慕了,感歎道:“真是搞不懂你們年輕人了!你家裡能買得起這麼好的車,景先生又有這麼大的彆墅,你倆乾嘛還要蝸居在這種地方啊?都說年輕人怕吃苦,可我看你倆好像在找苦吃!”
慕南音聽了她的話,自嘲的笑了。
陳阿姨說的沒錯,她好像一直都在自找苦吃。
不過,幸好發現的早,以後自己是不用再吃愛情的苦了。
這時,陳阿姨忍不住勸道:“剛才我去禦景灣的彆墅看了一眼,可真大啊!外麵還有遊泳池呢!慕小姐,要我說,景先生長得帥又有錢,要不是什麼原則性的問題,您就彆跟他計較了。”
慕南音不是很同意陳阿姨的觀點,可她也懶得跟她解釋,便敷衍地回了句:“我們之間的矛盾不隻是這些。”
陳阿姨看出她好像不太高興了,後麵的路也不好再說什麼了。
他們達到厲京辭的彆墅時,雲哲恰好就在庭院裡。
奢華的歐式大門上,攀著青綠色的滕曼。
慕南音卻被雲哲阻擋在了門外,他隻讓陳阿姨進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