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39章??我和她不是你想象中那種關係
季善連忙道歉,“對不起,不好意思。”她抽出紙巾,不斷幫他擦拭。擦著,更凶狠的惡心感衝上來,季善連忙推開周景川,但還未等轉身,酸水再次吐到了周景川的身上……
周景川臉色有些一言難儘,並非他嫌棄,而是潔癖太厲害,根本忍不了。
季善看得出他的表情,彆說他,她自己都嫌棄得不得了,之前還覺得寶寶乖,現在這是要做什麼,恨不得翻天倒海了。
“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周景川睨了她一眼,扣住她的手腕,冷聲問,“能站得住嗎?”季善覺得她應該沒那麼弱,便道,“能的。”
但提步往前走了一步,腳下竟然虛浮無力。
周景川皺了皺眉,打橫將人抱了起來,闊步進了屋,朝著臥室去。
白瑜的臥室在二樓剛好能看到樓下的場景,匆忙跑下來,看到周景川將季善打橫抱了起來,不禁瞪大了眼睛。一向排斥女人的周景川,居然就這麼順其自然地將季善抱了起來,怎麼可能,又怎麼可以!
“景川哥,季小姐這是怎麼了?”她緊握著手,連忙問。
周景川答,“沒什麼,去休息吧。”敷衍地說了一句,便上了樓。
白瑜在後頭,緊緊地咬住了牙,眼神裡湧現惡毒。本以為那天能將她碾死,誰知梁毅就是個廢物,到手的人居然還能跑了。明明能將這個敵人鏟除,卻屋漏偏逢連夜雨,這讓她怎麼能甘心。
白瑜深呼了口氣,閉了閉眼,斂住眼中的戾色,立即跟了上去。
趙姨隻看到周景川抱著季善急匆匆上樓的模樣,並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兒,她疑惑的問白瑜,“這是發生了什麼事兒啊?”
白瑜說,“季小姐身體不舒服,趙姨,您幫著煮一碗熱湯吧。但您小點聲,伯母還在睡覺呢。”
溫瀾太太眠淺,神經有些衰弱,一點聲音都受不了,外頭吵吵鬨鬨,她怎麼可能睡得下?披了件披肩,她出來,“怎麼了?”
白瑜攙著她,“季小姐可能是病了,一直吐。”
溫瀾太太皺著眉頭,“孕吐而已,怎麼鬨出這麼大動靜?”白瑜被孕吐二字嚇得臉色都僵了,她不敢置信,“孕吐?”
“是啊,大概六個周了。”溫瀾太太不大清醒,沒注意白瑜的臉色變化,她打了個瞌睡,“早點睡吧小瑜,明天不是還要上班嗎?”
白瑜的心被揪著,她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,行為舉止都有點僵硬。
溫瀾太太意味深長地拍拍她的肩膀,“一個孩子而已,鬨不起什麼風波。”說完,她招呼了趙姨上前攙扶著,又回了臥室。
但是這對白瑜而言,簡直是軒然大波,驚濤駭浪。
她是周景川的心理谘詢師,負責開導他,他什麼情況,她一向知道,他受過刺激,排斥女人,討厭一切穿著豔麗或者長相明麗的女人,起初甚至不跟女人接觸,現在就算好一點了,也需要跟女人保持距離,若非姐姐介紹,她也當不了他的心理谘詢師。但是,現在為什麼季善會懷孕?她以為,他跟季善頂多隻是同處一室,居於一床,原來他們早就……是他已經不排斥了,還是說,季善是其中一個例外呢?
為什麼?為什麼會這樣,就算他能跟女人上/床了,難道不應該是她嗎?而且,他的情況,居然老早便已經不再跟她真切地交流了。
白瑜心裡一陣陣絕望,透著濕潤的水漬,她恨恨地望向二樓周景川跟季善的臥室,用力握住拳頭。
……
周景川把季善放在床上,倒了杯水,遞給她,“漱漱口。”
季善嘴裡都是味兒,她自己都嫌棄,漱口後還能清爽點。
瞅了眼周景川胸口泛黃的一塊,她忙說,“你快去收拾收拾吧。”
目光所及,正是季善一張蒼白虛弱的小臉,他心頭閃過一抹疼惜,雖然很淡,卻已經能清晰地捕捉到了,“有事喊我,我去側臥衝衝,你在這裡收拾一下。”季善的衣襟上,也乾淨不到哪裡去。
找了件衣服,周景川便離開了。
一出門,他碰上了白瑜,白瑜手裡端著碗熱湯,麵帶喜色,“景川哥,你跟季小姐有寶寶了是嗎?”
她一副樂不可支的模樣,“景川哥,我真的很開心,你的病,現在已經徹底康複了,真好。”
周景川身上黏膩,情緒便很淡,“她現在喝不下去東西,拿下去吧,你早點休息。”
白瑜目睹他離去的背影,臉色沉得幾欲滴水,她咬了咬牙,哼了一聲,心裡暗道,她絕對不會讓周景川恢複如常去跟季善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。她深呼了口氣,敲敲門,推門進去。
季善剛換好衣服從浴室出來,她洗了把臉,白嫩的麵頰上滾著幾滴水珠,顯得她青春靚麗。白瑜被嫉妒瘋狂支配,她就算努力笑著,卻依舊麵色冷硬難看。
“白小姐有事嗎?”季善用擦臉巾拭去臉上的水珠,擰了擰眉。
白瑜笑說,“看你吐得厲害,讓趙姨幫你煮了碗熱湯。”
季善沒那麼蠢,那日這人偽裝出一副痛苦的模樣,信誓旦旦告訴她周景川在通陽大橋出車禍了,但等她去了,結果是什麼?等著她的是梁毅那群混混。時間節點抓得剛剛好,如果沒人暗中指揮,怎麼可能那麼巧,季善不相信。她不想她算賬,這女人還敢找上門?
白瑜說,“看來季小姐並不接受我這番好心了。”季善問沒心情跟她掰扯,“放桌子上吧。”一頓,她笑,“對了,聽說懷孕喝牛奶好,你去倒杯牛奶給我吧。”
白瑜臉色一沉,她這是什麼意思?母憑子貴,把她當傭人不成?
“謝謝你了白小姐。”她笑起來,唇紅齒白,眉目彎彎,眼睛裡清澈明亮像個單純的小姑娘,偏偏白瑜卻在這雙單純的眉眼中看到了算計。
“季小姐,該不會當真以為自己就是周太太了吧。”白瑜麵帶譏諷,“這個孩子對周家來說,沒那麼重要,所以,也彆趾高氣昂。”
這麼容易便撕破臉,季善覺得沒意思,太沉不住氣了。
她如變臉一般,沉沉地,倨傲地凝視著白瑜,雖然壓住聲音,卻咬字清晰,“白小姐,若想人不知,除非己莫為,你再敢對我做什麼,那件事你彆想這麼算了。”白瑜臉色微僵,被一個還在校園裡的小姑娘威脅,她麵上掛不住,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。”
季善說,“你跟你心愛的景川哥有什麼我不在乎,但你要是打我孩子的心思,你等著。另外,拿走你的東西,吃不起。”
白瑜用力咬住嘴唇,想再說點什麼,餘光剛好瞥到門旁靜立的周景川。她緩緩鬆開手,深舒了一口氣,接著,眼眶濕漉漉的,“季小姐,你如果不喜歡我,我走便好,用不著你如此汙蔑。”她臉色漲得通紅,端著熱湯,利落地轉過身,低著頭往門外跑。
撞在周景川身上,她向後踉蹌了兩步,熱湯灑在棉白色的裙擺上,瓷碗也摔在地上,她吧嗒掉眼淚,連忙同周景川說了句對不起,便急匆匆躬下身子去撿瓷碗碎片。
周景川攥住她的手腕,“不用收拾了,你回去吧。”白瑜吸了吸鼻子,“對不起景川哥,給你們添麻煩了。”她低著頭,抹去淚痕,匆匆跑開。
季善側身睡著,閉上眼,無暇去看白瑜演戲。女人演戲,她從小看到大,什麼套路都懂,無非都是為了男人。她現在隻需要守著寶寶,彆的與她無關。
周景川眸色暗沉,臉上情緒比之前冷了很多。他讓傭人上來清理過後,關上門。
站在床邊,他對季善說,“起來。”
季善閉著眼,“我睡了。”
“睡了還能說話。”
“夢話。”季善閉上眼,一點也不想跟周景川溝通交涉。
周景川臉色冷了冷,又重複了一遍,“起來。”
縮在被窩裡,季善緊緊攥住床單,周景川這個人像是一個鉤子,勾著她的心口肉,她拒絕把他當成倚靠,不再渴望幸福家庭後拚命地把這個鉤子往外拔,但拔得這個過程,心裡還會刺痛。
“起來,我不重複第四遍。”
季善猛地坐起來,“你究竟想乾什麼!我是不對,不該跟你的白瑜妹妹嘴賤,明天就給她道歉,行不行?我好累好困,你能不能讓我睡覺。”
周景川頓了頓,說,“我跟白瑜不是你想得那種關係,以後彆亂說話。”說完,他忽然坐在床邊,大掌捏住她的後脖頸,箍住她不讓她亂動。
季善被嚇了一跳,“家暴犯法的!”
周景川嗤了聲,“你也有害怕的時候。”
他這話落下,季善便覺得臉腮處有涼涼的感覺。
緩緩睜開眼,這才發現周景川在給她上藥。
他臉色沉沉,目光鎖在她的左臉上,擦藥的過程非常細致。
“消腫的。”擦過後,他沉聲對季善說,“睡覺彆側臥,壓著不容易藥物吸收。”
季善愣了愣,“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