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善所有的話,都被堵在嘴邊。
……
回去的過程中,季善想了好多。
從最開始得知周景川得了病,需要她的腎。再到她用腎逼著周景川做交易,讓他跟她交往,在季溫麵前炫耀,刺激季溫。再到之後懷孕,搶了訂婚,搶了男人。
這一切的一切,她都扮演著一個惡毒的角色。
她生性嫉惡如仇,偏偏做了周景川人生中的惡毒女人。周景川這個人打破了她的底線。
說什麼報複季溫,其實不過是借口。
再深仇大恨,也不值得她用自己一顆腎,和女人的貞潔去換。
可偏偏,她換了。
還留下周景川的孩子。
季善咬著下唇,她想,她不承認也不行。
她直麵自己的心,最清楚的一點便是,她從第一眼看到周景川,便想要這個人。
“去哪了?”推開大廳的門,周景川坐在沙發上,皺緊眉頭,麵帶不悅。許是敢去麵對自己的心,季善透過周景川的冷漠,看到了他眼底的著急。
季善挑了挑嘴角,“出去浪啊。”
周景川冷著臉,低著頭,繼續看合同。
不過一會兒,抬起頭,麵帶不悅,“男的女的?”
若是在今天之前,季善一定會像以往一樣,覺得周景川在質疑她的人品,是對她極大的不尊重。
但今日不同以往,季善看到了他的生日,但也看到了本質,這個人……是在吃醋。
心口砰的一跳,但接著,她感受到沉穩,特彆是瞧著周景川漆黑的眸子,她忽然生出幾分安全感。
也不逗他了,她說,“佳琪。”
周景川的表情這才好看了些。
“她怎麼了?”周景川還記得,宋家似乎是出事了。
季善坐到周景川對麵,她嚴肅下來,“宋伯父肝癌晚期。”她歎了口氣,眸內一片動容。
但是,季善也知道,周景川跟宋伯父沒有感情,她跟周景川是沒辦法共情的。便將宋佳琪拜托她的事情跟周景川交代了。
周景川思索了片刻,“這件事我會跟他說。”
季善說了聲謝謝,爾後有些垂頭喪氣,“佳琪是個好姑娘,她也不想販賣自己的婚姻的。”
“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,彆人沒資格評論。”撂下一句話,周景川站起身,“要到時間了,上樓收拾收拾。”
季善也站起身,跟著周景川上樓。
……
季善已經很久沒有出去過了。
其實,她的記憶裡,坐飛機的印象,似乎都是跟媽媽外公一起的。
等她孤身一人以後,便沒有出去過。
靠在飛機椅座上,季善胸口酸澀。
記憶裡的和睦場景,如今像一把刀,戳弄她,疼得她想掉眼淚。
為了避免被人看到,季善蒙了個眼罩,假裝睡覺。
周景川坐在她身旁,雖然看不到她的眼淚,卻也能看到她肩膀的微顫。
給她蓋了個毯子,“睡吧。”
低沉的嗓音緩緩入耳,如一股清流,注入季善的心田。也像是有一道光,刺破黑暗,讓季善感覺到溫暖。
而被周景川握在手中的手掌,更是源源不斷地傳遞熱量,讓季善覺得不再是一個人。
就這樣,季善逐漸睡著了。
聽到季善平穩的呼吸,周景川的眉頭舒展開。
他把玩著季善的手。
季善的手纖細修長,很好看。像是一段段蔥白。
如果說有什麼瑕疵,大概是她的掌心有一道很深的疤痕。
周景川擰了擰眉頭,總覺得這樣的疤痕有點熟悉。他皺緊眉頭,搜腸刮肚想了一遍,卻沒有記起這樣的疤痕究竟在哪裡看到。
……
臨市。
盛遠把接下來的一場手術推了。
他換下了白大褂,特意收拾好自己,去了醫院附近的咖啡廳。
咖啡廳二樓是為富人設定的,保密係統很健全。
所以,盛遠跟白子顏見麵,也不會有人知道。
但儘管如此,白子顏還是捂得嚴嚴實實。來到盛遠包下的包廂,她才取下口罩。
“阿遠,好久不見。”白子顏淡淡開腔。
盛遠滿心歡喜,他笑,“跟我還這麼客氣。”頓了幾秒,他說,“我可不跟你說好久不見,前幾天還看到直播,看到你去領獎。”
“阿遠,在你們麵前,我是白子顏,並不是唐蘊。”白子顏小弧度扯了扯嘴角。
盛遠眼睛裡是藏不住的愛意,“在這裡呆多久,這次。”
白子顏喝了口咖啡,“打算呆一陣子吧。”她神色,明顯有些恍惚。冷清的眉眼,沾染幾分受傷。
盛遠一直知道白子顏愛的人是誰,可儘管如此,他寧願受虐,也不想離開。
他阻止白子顏喝咖啡,給她倒了一杯白水,“彆喝咖啡了,刺激神經。你本來就失眠,我不想你再因為這杯咖啡,大半宿不睡。”白子搖頭,“沒事。”
盛遠清晰地看到了白子顏眼睛裡的傷痕累累,這麼多年,每次看她溫涼的眼睛,他就疼得不能自已。
他想,如果能讓她快樂,他去死都可以。
“子顏。”盛遠控製不住自己,他攥住白子顏的手。
白子顏抽出手,堅決道,“彆這樣。”
盛遠用力攥住拳頭,“是我逾越了。”
白子顏輕輕扯動嘴角,“沒事。”
在白子顏低頭時,盛遠眼中充斥著濃濃的暴戾。
他在心裡說——
子顏,我會趁著她們外出,幫你把你的對手除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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