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82章 恭喜,母子平安(2 / 2)

盛遠回神,將手機收好,也按照周景川剛才的路線進入房間。

周景川進入房間後,腳步壓得很輕。他不放過每一個角落,最終在一個老舊的衣櫃裡找到了白子顏。

白子顏四肢被綁,嘴裡也塞了一塊紗布。

周景川沉著臉,將白子顏嘴裡的紗布扯下來。

白子顏看到周景川,頓時掉下了眼淚,她控製不住,大聲喊著周景川的名字。周景川迅速給她解綁,“彆說話。”

將白子顏扯出來,周景川觀察周圍的環境,而白子顏長時間在櫃子裡,腳下發軟,整個人撲在周景川的胸口。

盛遠進來,恰好看到這一幕。

他被這一幕刺傷了眼睛,心口也扯得發疼。

但他想,大概是疼得次數太多了,他已經能夠承受這種刺痛。而且,今天這場戲分明是他導演的,目的就是為了讓周景川跟白子顏重歸於好,讓季善知難而退,從兩個人之間退出去。

貪婪地眯起眼睛望著遠處白子顏嬌羞的笑臉,盛遠產生了一種變態的愉悅。

他在心裡暗暗道,隻要能讓白子顏時時刻刻保持這種笑容,他做什麼事兒都可以。

將白子顏摔到周景川懷裡這一幕用手機拍攝定格下來,下一刻,他發送給季善。

白子顏撲到懷裡後,周景川身體僵硬,他將人推開,壓低聲音冷冷說,“趕緊出去。”

“出去,打算往哪走啊。今天你既然趕來,就把命給我留下!”

這時,漆黑房間的燈驟然被打開。

周景川眯起雙眸,冷冽地看過去。

從正門,走入一個男人。他左臉有一道刀疤,刀疤從額頭處蔓延到下巴,看起來觸目驚心。

這人,的確是當年背叛了周家,販賣周家私密的叛徒。不過當年並非他處置的,倒沒想到,當年一時仁慈,落下今天的禍端。

男人手中握了一把槍,朝向周景川的方向,“今天,就是你的死期!”

白子顏演過這樣的情節,但是現實裡,從未遭遇。她嚇得臉色都白了。

周景川將人一把推開,“走,去找盛遠。盛遠在外麵。”白子顏抓住周景川的手腕,“不,景川我不走,我不能把你自己留在這裡。”

刀疤男已經開槍了,周景川就算反應再快,也不可能比槍快,更何況,白子顏完全是個累贅,手臂被子彈蹭傷。

“子顏!快走。”盛遠從後頭拉住白子顏,與此同時,他望著周景川,“我先帶子顏出去,你自己注意安全。”

周景川沉聲。

盛遠帶著白子顏出來,白子顏瘋狂地拉扯著,“你放開我,我不能讓景川自己承受危險。”

盛遠臉色發黑,“你冷靜點!你彆忘了,這是你讓我陪你演的戲。景川不會有事的,而且,現在不是你再進去的時刻。”

白子顏臉上充滿了著急,“可是我也沒讓你真槍實彈地來。”

盛遠眯起眼,“不這樣,你以為景川會信?”盛遠抬起手腕,看著腕表,確定時間差不多後,他鬆開白子顏,“你現在可以進去‘保護’他了。放心,不用怕,人是我安排的,隻會打中你的手臂,你忍著點。”

白子顏麵容堅定,哪有什麼害怕,她咬著牙,一字一頓同盛遠說,“隻要能讓景川回心轉意,我做什麼都可以!”

周家每一任繼承人都曾進行過專門的訓練,沒有白子顏在場,他對付對麵的廢物,還算OK。

三兩步上前,他便鉗製住刀疤男。周景川的手如烙鐵,況且他用了力,刀疤男疼得尖叫出聲。

“啊……”

周景川直接拗斷了他的手,聽到脆響,周景川放開他的手,將人一腳踢開。躬身將掉在地上的槍支撿起來,扣掉其中的子彈,將槍扔在刀疤男胸口。一邊出門,他一邊給崔閣打電話,“過來了嗎?就在你說的地點,有人持槍行凶。”

白子顏衝過來,看到神色自若,仍舊不失穩重的周景川,她忽然頓足。

她癡迷地望著周景川,一顆心隨著他跳動。

他現在,已經恢複出事之前的神采,高高在上,清冷矜貴又舉世無雙的強硬,令她愛得癡迷。

“景川!”白子顏飛奔向他,眼淚滿臉都是,“你沒受傷吧。”

周景川不動聲色地抽出手,“沒事。”

白子顏不放過他,步步緊跟,看到他手臂的血跡,她瞳孔一縮,“你的手臂怎麼了!”

……

季善很怕。

她眼睛裡蒙了一層霧氣,外頭明明沒有敲門聲,她卻覺得一直有雙眼睛在盯著她看,就像曾經一樣!

不要怕。

季善你冷靜一點。

進不來的。

沒人會進來的。

季善在心裡安慰自己。

她一把撩開薄被,赤著腳飛快地往樓上跑。

可能是心裡仍舊恐慌,上了幾層台階後,她腳下忽然有些不穩,踩空了一階台階。如此,整個重心不穩,直直地向後倒。

季善護住肚子,然而,摔下樓的那一刻,腹部依舊傳來一股刺痛。

季善撐著地麵,緩緩蹲起來,又慢慢站起來。

而當她站起後,那種痛更加強烈。季善臉上慘白,她強行撐住樓梯欄杆,撐住自己的身體。憑借著外頭忽然間的煙花綻放,她摸了下腿心,黏糊糊的。

季善低頭,潔白的地板上頃刻間落下好幾滴血珠。

怎麼會這樣!

季善忍著疼,踉蹌著回到沙發,她的手顫抖著撥通周景川的號碼,可對方不接。

季善眼淚不知不覺間落下來,她想不明白,為什麼會這樣?周景川為什麼不接電話。

除夕夜,季善知道朋友都很忙,她忍疼,給周家老宅那邊打了一通電話。

倒是很快接通。

“善善?”

聲音很陌生,季善疼得身上冒冷汗,疼到思緒中斷想不起這個人是誰,她憑借著意識哭著說,“救我,救我的孩子……”……

周家。

周蕊掛斷電話,她眼睛頓時眯成一條凜冽的線。

趙姨被她看得頭皮發麻,“大小姐,你怎麼了?”

周蕊將人一把推開,連外套都沒穿,穿著拖鞋闊步跑了出去。

周蕊車速很快,一路上不知道闖了多少個紅路燈。

途中,她腦海裡都是溫嘉煙臨死時,年幼的季善痛苦的模樣。

那時候季善也是如此泣不成聲地哀求她,救救她的媽媽。

人死不能複生,當年溫嘉煙死在她麵前,她怎麼能救得活?溫嘉煙從小跟她一起長大,帶她走了一關又一關的艱難險阻,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人,是她變態地放在心尖上,不敢動,不敢碰,不敢訴說感情的人,如果她能救活嘉煙,又怎麼會袖手旁觀?

周蕊眼眶發熱,她又提了速。

目光盯著前方,她堅定地說,“嘉煙,我不會讓善善出事的。我保證。”頓了幾秒,她繼續開口,“我也向你保證,絕對不會讓我們乾淨乖巧的善善跟周景川在一起,周景川不配,把你逼死的人,我一個個收拾。”

全程二十多分鐘的路程,硬生生被周蕊縮短到十分鐘。

在棠廊門口停下來,周蕊迅速下了車。

她一腳將門踢開,看到漆黑的房間,她猛地攥住手掌。

憑借手機的光,她將季善扶起來,“忍一會兒。”

季善身下也是血,跟溫嘉煙當年的模樣很像,這一幕並不僅僅是季善的噩夢,也是周蕊一輩子都不敢麵對的畫麵。

……

周蕊忙活大半宿,淩晨三點左右才落腳,在手術室外的椅子上坐著。

看著亮起的‘手術中’三個字,周蕊心中依舊不寧,抹去額頭上的冷汗,她又重新站起來,在病房外走來走去。

直到醫生從手術室出來,拉下口罩,笑著恭喜,“母子平安。”

周蕊笑得單純又純粹,攥住醫生的手不斷道謝。

醫生能理解她的喜悅心情,又重新說了一句恭喜。

當醫生重新進入手術室,周蕊腳下無力,徹底坐在椅子上。

她捂住臉,時而笑時而哭,眼淚順著指縫往下掉,“嘉煙,我保護住了善善。”

似乎是感覺到自己太激動,周蕊連忙拍拍臉,清咳一聲,恢複之前高高在上的模樣。

……

周景川並未接受白子顏的示好,對她的碰觸,他不悅地斥聲,“大嫂請自重。”

撂下這句話,他闊步上了車,“趙凡一會兒會來接你們。”

說完,他自己驅車離開。

周景川上了車,這才意識到手臂傷口刺痛不已。

擰眉強忍著,他朝棠廊去。

回到家,他停下車,未等推門,便已發現異常。門怎麼是開著的?

周景川心口一緊,闊步進入房間,他按下燈,屋裡依舊漆黑。

周景川的心一寸寸往下沉。

他打開手機手電筒,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機不知什麼時候靜音了。在靜音這頓時間,好幾通季善打來的電話。

周景川左眼跳動,他三兩步進入房間。

未曾上樓,就被大廳裡一灘血跡刺紅了眼。

“季善!”周景川匆匆上樓,臥室裡空蕩蕩,虛無一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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