揉了揉腦袋,季善支起身子,四處打量一番,搜腸刮肚也沒想起這是哪裡。
門吱嘎響了一聲,季善循聲望去。“小舅舅?”
溫崢嶸手裡端著餐點,麵色不善。把吃的放在桌子上,他冷著聲,“折騰什麼?命不想要了,還是兒子不想養了?”
季善還沒緩過來,“您怎麼在這兒,小舅舅。”
“這是我的地盤,我不在,你想誰在?”
行,這人不能聊天,跟吃了炸藥似的。
“行行行,您是大佬。”
溫崢嶸見季善下床穿鞋,本就不忿的臉色更加難看,“要做什麼?”
季善解釋,“小舅舅,小寶還在家裡。茜茜一個人照看不過來。”
“嗬。”溫崢嶸冷笑。
季善仰頭,“?”冷笑是什麼意思。
“周家是你的仇人,你還稱那裡是家,長姐是白疼你了,還是你被愛情吃了腦子。”
壓迫都是無形之中的,季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沉重。她低著頭,抿了抿嘴,“小舅舅,您覺得我是您說得那種人嗎?”季善身心俱疲,卻還是努力鬆開眉心,仰頭對溫崢嶸說,“小舅舅,您說得我都懂。”
季善的堅強如同利劍,刺痛溫崢嶸的心。他將語氣放柔,“行了,是我剛才脾氣臭。”頓了兩秒,他說,“兒子我也給你帶過來了。”
“在哪兒?”季善不敢置信地盯著溫崢嶸。
溫崢嶸回複,“隔壁房間。我聯係了賴小姐。”
季善抬腳,馬上就要過去。
溫崢嶸扣住季善的手腕,“一會兒飛機過來,我送你走。”他表情認真嚴肅,“學校我給你重新聯係好了,直接過去。”
季善是想走,可現在她還暫時不能走,昊昊那裡還沒解決,而且她答應昊昊,以後不管走到哪裡,都不會放棄他。
“那個孩子……”溫崢嶸開口,“如果醫院允許,跟你一起走。如果暫時不能走,過陣子我送他去你那裡。你要知道,你不能等,如果周景川知道,你覺得你能走得了?”
溫崢嶸安排得麵麵俱到,這對季善來說也是一個好機會,可她心裡,卻……
卻充斥著拒絕。
腦子裡反複浮現出周景川的臉,那天晚上到最後,他的表情雖然淡漠,眼神卻泄露出他的真實情緒。她單單隻是看著他的眼睛,就能參透他的心思,很簡單,因為跟她的心情是一樣的。
她心裡有一個小小的念頭。
她想就算離開,也要見周景川一麵。可如果見麵,那些糾結傷害仇恨又會通通向她湧來。
“嗷——”忽然間,房間裡爆發出一陣尖銳的啼哭聲。
季善聽到兒子的哭聲,腦子裡的想法都自動清空,急忙走向側臥。
周景川趕來時,溫崢嶸的人也正好過來,輸入密碼後,周景川上前,狠厲地扳住那人的胳膊,毫不留情地卸了他的手,將人一腳踢開,他進入大廳。
上了樓,他率先聽到兒子的哭聲。找到房間,周景川就看到季善抱著兒子低哄著,旁邊站著溫崢嶸,表情雖臭,卻柔和地凝視著母子倆。
屋外轟鳴的飛機聲,周景川用腳丫子也能猜出來這是要做什麼。
他的冷靜自持,通通化作泡影。
“季善。”
季善聽到聲音後,猛地看過去。
溫崢嶸也眯起眼睛,他表情不善,“周總什麼時候也做私闖民宅這種下三濫的事情。”周景川目光灼灼,僅僅隻盯著季善一人,“過來。”
溫崢嶸站在季善麵前,“周景川,這特麼是我家、我的地盤。”
季善跟周景川的目光對在一起,她的心咯噔一跳。
“過來,我帶你回家。”周景川深深凝望季善。
溫崢嶸脾氣本就暴躁,一個‘家’字恰好踩在他的雷點上。上前扯住周景川的衣領,他咬著牙,“你究竟有沒有將人放在心上,你們現在不合適,要逼死她,你才滿意嗎?!”
周景川固執地盯著季善,他利落地掃開溫崢嶸的手,三兩步上前,扣住季善的手腕,“周昊你如果不管了,就跟著他走。”
季善眼中浮現不敢置信。
周景川被季善這個目光刺傷,可到這種地步,周景川不吝於威脅逼迫,“溫家現在剛剛重新起步,經不起舅舅折騰。”
溫崢嶸臉部肌肉緊繃,淩厲轉身,握拳朝周景川的臉上打,“你特麼威脅她!”
周景川速度極快,溫崢嶸的拳頭根本沒能近他的身。
兩個人之間劍拔弩張,周景川說,“我敬你是長輩,但不代表你可以在我麵前為非作歹。”
撂下這句話後,周景川另一手飛快地扣住季善的手腕,將人拉入懷裡。隨而,鬆開溫崢嶸,從季善懷裡將兒子奪走,抱在另一手,“周景川!”季善胸口堵得喘不過氣,她從來沒見過這麼猙獰可怖的周景川。印象裡,周景川有過冷臉的時候,也有過生氣,卻從未像現在這麼令人心生惶惶。
季善腦子裡飛快地閃過一個念頭。
如果這次跟著周景川回去了,她可能……一輩子都……走不了了。
溫崢嶸吐了句臟話,再次動了手。但恰好這時,溫褚揚趕來了。
溫褚揚本來已經回了家了,洗完澡接到周景川的電話,要他帶著人去一個地點。
周景川將溫崢嶸交給溫褚揚,他平安帶著季善出來了。
任憑季善怎麼掙紮,他始終沒放開季善。
回到棠廊,周景川將兒子交給專業的看護。看護是周景川精心培訓出來的,而且在嬰兒房裡,周景川安裝了攝像頭,看護的一舉一動都被監視,兒子安全會得到百分之百的保證。
看護團隊三個人,周景川把兒子交與後,將這些人置若罔聞。直接將季善打橫抱了起來。
季善緊緊地抓住周景川的衣服,她拍打周景川的肩頭,“周景川,你瘋了嗎?放我下來!”
主臥裡,早已換了一番天地。窗簾拉得緊緊的,外頭路燈的光,月亮的燈都投不過來,周景川也沒看房間裡的燈,漆黑不見五指,無比的壓抑朝季善席卷而來。
季善心頭湧起恐慌和害怕。
“周景川,你不要亂來。”說出這話時,季善的聲音裡早已顫得不成樣子。
周景川扯掉領帶,縛住季善亂動的手腕,按在床頭。
下一刻,他赤著眸,堵住季善的嘴。
季善咬他的舌頭,可就算嘴裡都是他血液的味道,也不見周景川鬆開。
他像是瘋了一樣,沒有真正進/入,卻不放過她身體每一寸肌/膚。
他的技巧早已爐火純青,季善在他的唇/舌之下,隻有咬牙顫/栗的份兒。
這場折磨人的情事不管是對季善還是周景川而言,都是變態的。誰也不會得到滿足,身體都處於緊張的狀態。
可向來,最難受的從來都不是那身體,是心。
到最後,季善哭到嗓子裡沒了聲兒,掙紮無果,她昏昏然身日如被抽走力氣,緩緩閉上眼之前,她聽到周景川在她耳邊嘶啞地說,“一起下地獄吧。”
誰比誰好受,誰又比誰好過?
……
翌日清晨,季善艱澀地睜開眼。身旁的溫度早已冰冷。
身體像是被碾壓一遍,她艱難地下了床。
但是,當她扯動門把手時,發現了異常。
擰緊眉頭,季善又使勁拽動兩下,她徹底發現,房間被鎖住了。她被囚禁了。
拍打房門,“周景川,放我出去!”屋外立即傳來一道冷聲,“夫人,先生已經去上班了。早餐馬上好,您再稍等一會兒。”
“周景川!!!”季善咬著唇,使勁拍打房門。
屋外,周景川安排的保鏢抬頭望著周景川,小聲,“川哥。”
周景川麵無表情,“有事通知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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