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6章??他那麼臟,配不上你
周景川說,“不蠢。”
季善瞥了他一眼,“你不要總這樣否定我。”
“彆的女人我從未誇過。”周景川把領帶往下扯了扯,嘴角幽幽上挑。
季善都是笑出聲,“那我真是幸運了。”
周景川哼了一聲。
這件事分析到這裡,季善腦子裡已經足夠清晰。
這些肮臟的算計她並不打算放在心上,站起身,去櫃子裡找了一件睡袍,季善朝浴室走去。
沒走到,季善擰了擰眉頭,忽然想起了什麼,立即折返回去。
低頭凝視麵前皺巴的臉,周景川問,“怎麼了?”
季善壓低聲音,可就算如此,也無法遮斂住她語氣中的厭惡,“我現在去浴室,會不會……”停頓數秒,季善又問,“我們剛才所說的話,會不會被監聽到。”
一旦想起這麼惡心的事情,季善就恨不得手死撕了梁子卿。
咬著嘴唇,她煩躁不已,握住睡袍的手上凸起一條條青色的經脈。
周景川上前,把人納入懷中,“你的頭疼是可操縱的,說明隻有他啟動了或者是正在看監聽時才會導致疼痛,其他時間不會有問題。若是實時監控,或者是像一般監控那樣可以通過視頻向後倒帶去看之前發生的事情,你的頭就不會產生時疼時不疼的結果。”他的語速放慢,細細地解釋。
像是春日的風,拂在心上,能撫平心中煩躁。
季善悶聲“嗯”了一句,將人推開,“我知道了。”
周景川點頭,“去吧,最近可能會好好戲上演。”
季善攏了攏手,目光冷涼。在浴室中,她仰起頭,溫水漫過臉部,向下滑動,最終聚集在腳底。
儘管水衝著臉,季善卻並不能感受到多麼愜意。
她很煩,很厭惡,腦子裡的東西就像是定時炸彈。
季善想不明白,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像梁子卿這般惡心的人,這是現實版本的‘農夫與蛇’不成?涼水衝了幾分鐘,季善凍得牙齒打顫。匆匆關上水龍頭,季善裹上浴袍,出了浴室。
她直接去了衣帽間,找出很久很久以前,周景川給她的那件特彆保守的長款睡衣套上,這才出來。
周景川目光從文件上挪開,上上下下掃了季善一眼,看她這副全副武裝的模樣,不禁勾起嘴角,“造型不錯。”
季善白了他一眼,之後,又折返回衣帽間,去給周景川找了一件同樣保守的睡衣帶出來,扔到他麵前,“喏,換了。”
見周景川沒什麼動作,季善上前抓住他的胳膊,“你快點,我不想讓變態看了屬於我的肉體。”
周景川沒動,反而順手拉過她,把人扯到床上,將文件隨手放在桌子上。
季善被扯入周景川的懷裡,她推搡他,“你彆鬨,去換衣服。”
周景川聲音裡夾雜著一股傲氣,“不去。”
“不行!”季善扒拉出一個腦袋,眼睛怒視著周景川。
周景川挑眉,“肉體太讓人驕傲,病秧子看過後可能一口氣沒上來就過去了,何樂不為?”
倒還真是這個道理呢。
今天一天著實在累了,季善躺在床上,沒一會兒就睡著了。
醒過來是因為頭部的刺痛。
鈍痛就像是一把刀子不間斷地切割,短暫的疼痛聚集起來,變成無法控製的情形。
季善抓住身下的床單,用力到甚至連一個指甲都折斷了。
周景川感覺到季善的顫抖,驟然睜開眼睛,手放在季善的腰際,把季善不斷往懷裡攬。季善本想克製,可克製不了,真的很疼。
她強行忍著,用力握了握周景川的手,跟她示意後,鬆開他的手,推開他,悄聲下了床。
現在,還不是打草驚蛇的時候,不能讓梁子卿知道她和周景川已經知道了真相。
季善的藥放在包中,包在一樓,她擰眉隱忍著去了一樓。
季善離開房間,周景川睜開眼。
他冷厲地盯著天花板,眸色越發漆深。
用力握住拳頭,他譏諷嗤笑。
梁子卿。
薄唇微微挑起,他重複了這個名字,臉上表情冷冽,陰沉。
這麼多年來,除了周蕊,尚未有一個人敢挑釁他至此。
……梁子卿接受了一天的治療,又處理了公事,打開監聽設備。
看到季善出了臥室,他滿意地勾了勾嘴角。
他是心疼季善的,不想讓她太疼,見她吃了藥,梁子卿就關掉了設備。關掉後,便給陳然冉下了命令。
……
季善吃了藥,頭部的確很快就不再疼了。
等頭部的痛感完全消散,季善將壓在舌頭下的藥直接吐在垃圾桶裡。
陳然冉從一樓側臥出來,見季善躬身嘔吐,她眯了眯眼睛,似乎想到什麼,她倏地握緊了手。
季善瞥見陳然冉的影子,淡漠地抬起頭。
陳然冉臉上的恨意尚未完全遮斂住,就對上了季善的眸。連忙挪開視線,她流露出擔憂,“表嫂,你怎麼了?”
季善淡淡地收回目光,她喝了口水,“不知道,最近一直惡心。”
陳然冉使勁握住手,指甲陷入掌心而不知,她抿了抿唇,笑得比哭還難看,“表嫂,你會不會是懷孕了?”
“啊?”季善一臉無辜,繼而轉喜。作戲作到仿佛是真的一樣,她目光溫和柔軟,小心翼翼地撫摸著小腹,“那太好了,借你吉言了表妹。”
說完,季善站起身,“表妹快回去休息吧。”說著,她要往樓上去。
想到梁子卿的交代,陳然冉立即喊住季善,“表嫂。”
季善頓足,“怎麼了?”
陳然冉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,“表嫂,我害怕,你能不能陪我睡。”
周景川下樓,聽到陳然冉的哀求,冷聲道,“你不是兩三歲的孩子,害怕就回陳家或者周家。”
季善睨了周景川一眼,“說話這麼衝。”雖是指責,可聲音裡卻摻雜著甜。
“表妹,你彆怕,家裡很安全的。另外,我替你表哥道歉,真是不會跟女孩子打交道。”季善的目光隻在陳然冉臉上停留幾秒,又去瞧著周景川。
周景川握住她的手,聲音溫和不少,“睡覺了,怎麼下來了?”
陳然冉手腳冰冷,聽著兩個人之間曖昧的交流,她恨得咬住口腔裡的嫩肉。用力過度,導致嘴裡都充滿了血腥的味道。
季善!
這個賤人,她怎麼敢!厭惡在胸口膨脹,無法壓製。
她眼睛裡都是濃烈的算計和惡意,似乎是想到什麼好的計策,僵硬不自然的臉上勾起一抹弧度,燈光的暗影下,顯得整張臉又垮又猙獰。
季善回到房間,噗嗤一聲笑出聲,纖細白皙的柔荑拍在周景川的胸口,“你太壞了。”
樓下那位表妹,豈不是要氣死了。
周景川無辜地挑了挑眉,“跟我有什麼關係?”
季善踮著腳尖,熱烈地在周景川的臉頰上落下一吻,“愛死你了。”
周景川眸色倏地亮了,頓時將季善抱起來,扔在床上,壓在身下,灼灼凝視季善,喑啞道,“再說一次。”
他很認真,很嚴肅,表情也很期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