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明妝不解,認認真真問道,「翠影玉團金縷饌?是什麽東西?要不然你把菜譜給我,我試試?」
「……」裴今宴這才想起,自己不小心把偷偷取的名字叫了出來,瞬間尷尬。
他輕咳一聲,讓自己語調聽起來正經一些,「便是上回你做的古法湯餅,我起了個名字。」
蘇明妝驚訝,「你竟給那個破湯餅,起了這麽文雅的名字?」
要知道,那湯餅……甚至嚴格意義上說,都不算湯餅!
「……」一時間,裴今宴也不知自己該如何回答,隻覺一張臉熱得很。
哪怕光線昏暗,哪怕月光照明不真實,蘇明妝也看出男子臉紅了。
轉念一想——她曾偷偷議論裴今宴是個不解風情的,如今看來,她好像也不太解風情。
「好啊,那就這麽定了,你教我武藝,我給你做那個什麽什麽饌,權當束修。如果你吃膩了什麽什麽饌,我也可以做彆的。」
卻不知是誰牽的頭,兩人從站在校場中央,慢慢走了起來,邊走邊聊。
裴今宴心中暗喜,又不敢表現得突兀,引發女子反悔,不動聲色地答應道,「好,就這麽定了。」
蘇明妝笑著點頭,「就這麽定了。」
之後,疑惑道,「我們這是要去哪?」
裴今宴也是疑惑,「不知道,我是跟著你走的。」
「……」蘇明妝,「明明是我跟著你!」
裴今宴無奈
地點頭,「好好,你跟著我,那我們現在去哪?」
「我跟你走,你還問我去哪?」
「你先告訴我,我們去哪。然後我向那個方向走,你再跟著我走,這樣不就配合上了?」
「……閣下就是傳聞中的邏輯鬼才?」
「承讓。」
「糟了!」
「怎麽了?」
「剛剛我贏了切磋,應該喊一聲承讓的!我竟忘了!白打了!」
「……」裴今宴沉思片刻,「要不然我們再打一場?我負責輸丶你負責喊承讓?」
一陣晚風吹過,攜帶了許多清爽的秋意。
拂過麵龐很舒服,連帶著人心情也是愉悅——當然,蘇明妝剛剛贏了切磋,本就愉悅。
蘇明妝笑了起來,「沒想到,你這硬邦邦的木頭疙瘩,竟這般風趣。」
裴今宴——硬邦邦的木頭疙瘩?是在罵他嗎?是說他太過木訥古板?
蘇明妝輕咳兩聲,暗罵自己——所以,人不能得意,得意就容易忘形。人家教她武藝,她卻罵人木頭疙瘩?
想到這,她改口道,「我是說,你身上腱子肉比較硬,是硬邦邦的木頭疙瘩。」
「……哦。」
他的唇角有著控製不住的笑意——今夜的她,和平日裡的她,截然不同。
嬌蠻可愛,渾然天成。
這才是真正的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