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今宴的臉,騰地一下就紅了。
他急忙撇開臉,不讓女子看到自己窘迫。
「暫時不用。」
蘇明妝疑惑,「還生我氣呢?」
裴今宴放開女子,讓兩人拉開一段距離,也讓自己心跳平穩一番,「談不上生氣,但說一點不介意是假的。你知道,男人最痛恨的便是妻子……」
「紅杏出牆」四個字,他到底不想說出來。
蘇明妝突然有些好奇,問道,「如果你發現我紅杏出牆,你會怎麽做?」
裴今宴怒道,「有些玩笑,開不得!」
蘇明妝眨了眨眼,「我真的想知道嘛,就一次!破例回答我一次!」
「……」裴今宴發現,自己根本拒絕不了她的示好撒嬌。
「就一次!」蘇明妝一反端莊賢淑,調皮地伸出一根手指放在麵頰旁。
見此一幕,裴今宴神情怔住。
蘇明妝問,「怎麽了?實在不想說,就算了。」
「不是,我想想,」裴今宴將剛剛還未捋順的思緒,暫且壓了下去,隨後沉聲道,「如果我未承襲爵位,家中還有其他兄弟幫襯,你也不是學士府大小姐,我們兩人隻是普通人的話。」
「嗯?」她很期待,因為夢中「他」的做法,她已知道。如今好奇夢外「他」的做法。
男子的臉慢慢冷了下來,「先殺了你,然後自殺。」
她臉上表情凝住,「要那麽……誇張嗎?」
裴今宴唇線繃緊,「不信就算了。」
蘇明妝想到裴家偏執的性格,倒也還是信的,「那如果你要負責國公府,我是學士府千金呢?你會如何?」
裴今宴臉色更難看,「當你死了,給你立牌。」
「……」蘇明妝,「然後呢?還會娶妻嗎?」
「不續弦。」斬釘截鐵。
蘇明妝心裡想——夢中的他,發現她紅杏出牆後,還是娶了的。說明,他是不喜歡她的。
想到這,她心裡悶悶的。
同時又譴責自己真是無病亂呻吟——夢中的她強嫁給他,作天作地,還氣死人家的母親,若是這樣也喜歡上,才有鬼!
裴今宴見女子表情沒落,咬牙道,「所以,你還是打算紅杏出牆了,是嗎?」
蘇明妝心情憋悶,「你才紅杏出牆呢,怎麽,全天下隻有你一人忠貞癡情?除了你之外,外人就不能潔身自好?我告訴你,無論你信與不信,除了你之外,我這輩子沒打算嫁過任何一人。如果你和彆人在一起,我就當你死了,你給立碑,然後給你守節一輩子!」
裴今宴聽後,大笑起來。
蘇明妝本來心情平靜,因為吼了這一通,竟吼出了一些怒意,後來看見他大笑,也忍不住隨之笑了出來。
短短片刻之間,心情跌宕起伏。
裴今宴努力收回笑意,「好,就這麽定了,不許食言。」
蘇明妝瞪了他一眼,「誰食言,誰是狗!」
裴今宴再次把她抱住,這麽多天煩悶的心情,一掃而光。
「我突然感謝玉萱公主和蕭質子。」他緊緊擁著她,輕聲道,「沒想到,心結就這麽解開了,我會好生感謝他們兩人。」
他殊不知,窩在他懷中的女子,麵色卻是憂心忡忡。
蘇明妝垂著眼,聽著他的心跳,聞著他身上的氣息,逐漸冷靜下來——在他對她讓步的同時,她又何嘗不是對他讓步?
……
翌日。
原本玉萱公主隔一日到國公府學武,但因為被蘇明妝安排了「功課」,所以將隔日一來,改成了隔四日以來。
傍晚。
蘇明妝又在小廚房忙乎起來——沒辦法,她昨天嘴欠問了一句,今天晚上要不要她準備晚膳。
她以為某人會體諒她辛勞而婉拒,誰知人家想也不想就答應了,還說多做一些,他想多吃一些。
君子一言駟馬難追,嘴欠過後,蘇明妝也不好意思食言,隻能準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