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今宴麵色為難,「這問題是否太過籠統?能不能問得再準確一些?」
顧翎羽思考片刻,道,「不怕裴將軍笑話,我生在兵營,自懂事開始便隨父兄習武,還未及笄便上過戰場,我以為自己會戎馬一生,誰知最近母親卻給我安排婚事,讓我相夫教子。我……我難以接受!我學了一身本領難道就要給人生孩子養孩子嗎?」
越說越激動,語調不自覺升高。
鄭雲櫻不斷拽小姐的袖子,讓其家醜不外揚。
「這……」裴今宴為難,「確實……比較為難,本將可以理解顧將軍痛苦,但本將為男子,也想不到什麽好辦法。」
又想起了問題,「難怪你想不通人生意義,不過為何你說,這個問題隻有本將能回答?」
顧翎羽抿了抿唇,尷尬道,「因為……在我看來,將軍也與我一樣,人生不如意。」
「……」
裴今宴一下子就懂了,臉色重新冷了下來,厲聲道,「顧將軍是不是聽信了什麽傳言?與你想的正好相反,我的人生很滿意。能娶到喜歡的女子丶母親康健丶仕途順暢,如果這還不如意,什麽樣的人生才叫如意?」
顧翎羽吃了一驚。
鄭雲櫻嘴快道,「不是,外界傳言京城第一女紈絝恩將仇報,栽贓將軍您輕薄,您被迫迎娶。」
裴今宴冷著臉,「傳言不可信,我與夫人門當戶對丶情投意合,現在感情很好,所以顧將軍的問題,本將怕是無法作答。如果沒彆的事,本將就告辭了。」
說著,轉身就要走。
「等等!」這回是顧翎羽叫住他,「裴將軍息怒,剛開始我也不相信,後來打聽了許多人,他們都這麽說。一個人聽信傳言,難道人人都聽信傳言嗎?」
裴今宴暗暗捏了捏拳,隨後緩緩轉過身,「傳言是真的,本將確實見色起意輕薄了她,否則,若不毀她清譽,又如何能娶到蘇家女子?顧將軍應該知曉蘇家女子身份之尊貴吧
?」
主仆震驚。
顧翎羽臉色驚愕,「你這是把世人當傻子嗎?你的風評如何,這麽多年,京城中人誰不知曉?人人誇讚的翩翩君子,會去輕薄一個女紈絝?」
裴今宴麵色鐵青,怒道,「顧將軍還請慎言,本將現在在這與你說話,是看在顧元帥的麵子,請彆得寸進尺。還有,本將不阻止你稱內子為女紈絝,但內子容貌在京城稱第二,就沒人敢稱第一,彆說本將見色起意,隻要是個正常男子都會如此!
人生的意義?你不是問這個問題嗎,那本將現在來回答你:人生的意義就是順應自己內心,喜歡就是喜歡丶討厭就是討厭,彆把自己活得太擰巴,害了你自己,也害了你未來夫君。
言儘於此,還請好自為之,本將告辭。」
說完,頭也不回地入了班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