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心裡想:倒是有這種可能。
顧翎羽知曉,自己冒然前去,實在失禮,但……但她真想知曉答案。
事到如今,鄭雲櫻也看出自家小姐的心思,低聲道,「小姐若是想去,也不是沒藉口。前些日子老太君還說,應該去看望裴老夫人的,鐵衛關隻出了五千精兵,借了幾車糧草,便立功,這是裴將軍的功勞,我們應該感謝。」
「……」顧翎羽怦然心動。
……
禦書房。
裴今宴再次被召了來。
待見禮賜座之後,吉公公便把所有下人都遣了出去,自己站在門口。
明德帝還未說話,便深深歎了口氣,尚有俊色的麵龐,滿是無奈,「本來,朕讓人準備頂替造謠者,進行澄清,但剛剛得到消息,這謠言不僅在宮裡傳開,連京城也無人不聞了。」
裴今宴麵色鐵青,周身肌肉緊繃——他如何不知,謠言的後果,以及不堪的影響力?
但更可怕的是,他連自己錯在哪,應該責怪誰,都無從下手。
責怪顧翎羽嗎?拋開她多管閒事,她做的事,確實是為了戰友「伸張正義」。
責怪明妝與錦王嗎?但如果他們不合作,又如何信息互通,進而得到武王對蘇家動手的信息?
就這麽莫名其妙地被蛛絲纏繞束縛,掙脫不得。
不這麽想還好,當想到這裡時,他真的感覺到身上包裹了一層東西,
那東西將他包裹得越來越緊,緊到難以喘息,好似整個人深陷蜘蛛洞裡,或者沉入水下。
而他身體裡那個隨時想衝出來的野獸,也在掙紮。
他嚇得急忙伸手一拉……
一旁坐在椅子上的明德帝嚇了一跳,急忙扭身躲避!
裴今宴驚得心跳都停了,立刻起身跪在地上,「陛下恕罪,末將罪該萬死!昨日末將沒睡好,胳膊有些抽筋,剛剛不受控製地動了一下。」
「……」明德帝。
門口的吉公公嚇得差點要拉門喊人護駕——誰能想到,北燕第一忠臣,差點襲君!
裴今宴額頭冷汗都冒了出來,「末將不敢欺君,是最近發生之事太多,所以末將睡眠不佳……」
明德帝回憶其動作,好像並非襲擊,便道,「原來如此,無妨,一會你去太醫院看看。」
「是,皇上。」
雖然這麽說,但皇上還是起身,換了個遠一些的位置。
坐定後,明德帝便是正色道,「說正事,朕知曉整件事鬨了出烏龍,但女子清譽開不得玩笑。現在因為你們夫妻,滿城謠言風雨,顧翎羽好好的姑娘清譽受損,所以朕認為,這件事作為男人,你應負起責任。」
裴今宴努力控製自己彆發出古怪行為,肌肉繃得隱隱作痛,「請皇上降罪。」
明德帝擺了下手,「不用降罪,你擇日去迎親,娶顧翎羽為正妻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