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樣沒消息的“好消息”持續了整整五天。
騎兵行進得雖快,蘇明妝也沒感受到太多不適。
若遇驛站,她便在驛站沐浴清洗,若沒有驛站,就跟著兵士們一起在帳篷裡過夜。
可以說,整個隊伍裡,最舒服溫暖的便是她和習秋的營帳了,倒不是安國公有多照顧,隻因她們馬車裡有十幾層褥子,根本不愁保暖。
何況還有湯婆子,他們直接挖雪,燒沸了灌湯婆子——因為距離北地越來越近,積雪也越來越多。
哪怕京城也會下雪,但那雪落地後一般一兩天就會化,很少能撐到第三天。
但臨近鎮戍關,周圍地上積雪便隨處可見。
車廂裡。
蘇明妝關切地問習秋,“你冷不冷?若是冷,我這個湯婆子也給你。”
習秋回答,“夫人彆擔心,奴婢不冷,奴婢之前跟父親伺候母馬和小馬駒時,經常睡在馬廄旁邊的小帳篷,那時候比現在還冷呢。”
京城不如北邊,但因為貧苦,可沒這麽多丶這麽好的棉被。
蘇明妝鬆了口氣,“那就好。”
這是她隻帶習秋的原因:隻有習秋是吃過苦的,想來也適應一些。
隊伍繼續向前。
突然,在馬隊最前方探路的兵士舉起紅色棋子,揮了揮,給後麵大部隊發信號。
其意是——前方有規模不小的車隊,注意減速。
與裴今宴並排騎行的張隊長疑惑,“這都臨近邊關了,怎麽會有大型車隊?難道是鎮戍關的商隊?”
裴今宴眼神警惕,厲聲道,“傳令下去,停!”
其身旁幾名隊長也掏出信號旗,高聲傳令,“停!”
剛剛疾馳的隊伍,慢慢停下,所有人都做好了備戰的準備,打起了精神。
兵士們手放在刀柄上,氣氛緊繃,一觸即發。裴今宴劍眉緊鎖,目光如炬地盯著對麵漸近的車隊。
車隊規模確實不小,看樣子,好像是商隊。
張隊長低聲道,“好像還真是商隊。”
裴今宴並未放鬆警惕,“找人盤問一下。”
“屬下過去。”張隊長也沒安排人,直接催馬上前。
但那商隊趕車的都是老頭,仿佛沒聽見張隊長的話,繼續前行。
裴今宴大喊一聲,“攔住他們!”
眾兵士也看出端倪,齊齊拔出刀,向車隊襲去——若是普通商隊,看見他們這一大批兵士,早就停下瑟瑟發抖,接受檢查,怎麽會繼續前行?
幾乎同一時間,變故陡生!那些看似普通的老頭突然抽出利刃,嘶吼著朝裴今宴撲來。
當先一人大刀寒芒閃爍,直刺裴今宴咽喉。
裴今宴擋劍應對,“鏘”的一聲,金屬碰撞,火星四濺,將那刺客的攻勢化解。
兵士們也都與這群偽裝的刺客打成一團。
有一些兵士,並未參與戰鬥,而是團團把某一輛馬車圍住,保護安國公夫人,這是出發時,便分配好的任務。
馬車內。
蘇明妝和習秋兩人早就警惕起來,習秋道,“奴婢去看看情況。”
“彆去!”蘇明妝一把拉住她,“我們現在露頭,隻會給大家添麻煩。”
“是,奴婢不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