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萱公主哇地一聲就哭了，緊緊抱住好友，“武王和武王妃真不是人，他們豬狗不如！明妝你受苦了，我對不起你！”
蘇明妝哭笑不得，“這件事與你有什麽關係？你道什麽歉？”
玉萱公主抽抽涕涕，“怎麽會與我無關？是父皇與武王爭鬥，牽連到你，所以與我有關。”
蘇明妝麵色複雜，握住玉萱公主手，“我有些心裡話，想和你說。”
玉萱公主見好友麵色嚴肅，急忙掏出帕子擦乾臉上淚水，“明妝你說！我聽著！”
蘇明妝抿了抿唇，內心再次掙紮一番，才道，“我希望，你能從心理上，與皇上和皇後分開。”
“？？？”玉萱公主。
蘇明妝尷尬地避開視線，“抱歉，我不該說這些，我太失禮了，你就當我什麽都沒說過。”
玉萱公主不悅道，“怎麽能當什麽都沒說過？你是不是又聽說了什麽？快給我講講。”
蘇明妝苦笑著搖頭，“沒有，我們今日就到這裡吧，我先回去，母親和嬸母知曉我回來，肯定很擔心。”
“不行，你得和我說！”玉萱公主焦急，“話說一半，你這不是吊我胃口嗎？”
“……”蘇明妝。
她是真後悔了，暗暗責備自己——飯可以亂吃，話怎麽能亂說？這話可是大不敬，如果讓皇上和皇後知道，用不著武王下毒手，皇上就先砍了她。
玉萱公主又換了一個角度，“你想說，是因為這話對我好；不想說，是害怕說錯話，被降罪，是嗎？”
蘇明妝抿了抿唇，“你說對了一半？”
“？”
“我不敢說，確實是被降罪。但說出來，並非對你好。有些事情，也許不知情丶才是最好的解決方案。”
如果是從前，玉萱公主現在肯定是又急又怒，但不知從何時開始，她學會了思考，性格也隨之平穩下來。
“如果說出來，不是為了我好的話，剛剛你為何突然又想說？”
蘇明妝神情疲憊，“可能是最近舟車勞頓，所以太累了，管不住嘴巴吧。”
玉萱公主重新拉起蘇明妝的手，撒嬌地搖一搖，“說給我聽好嗎？我是真的很好奇，我保證，天知地知你知我知，不會有第三個人知曉。”
蘇明妝心亂如麻，最後咬了咬牙，心一橫，盯著公主的眸子道，“其實皇上和皇後，未必有多溺愛你。他們縱容你，是為了讓你與我交好，讓外界以為我們兩人關係好，所以我父親更效忠皇上。”
玉萱公主一愣，默默放開了蘇明妝的手，眼神尷尬，“這……其實我知道……”
她隻是不學無術，並不是真傻，更何況生在後宮，從小爾虞我詐看多了。
蘇明妝更是後悔，“……對不起。”慚愧地低下頭，心中暗暗譴責自己。
玉萱公主苦笑，“不用說對不起，你今日隻是挑明了而已。即便你不挑明，我們也是心知肚明。其實……”
說著，歎了口氣，“其實我很小就知道，這是我的使命了，所以每次你對我發脾氣，我都咬牙忍了。”
蘇明妝吃了一驚，猛然抬眼看她。
玉萱公主失笑，“你這麽看我做什麽？你知不知道，你從前很過分，把我這堂堂公主當成跟班，還對我發脾氣！很多次你的歪主意，黑鍋都是我來背。”
蘇明妝心虛——原來公主都知道。
玉萱公主笑容越發苦澀，“可能這項『任務』，我執行得太久了，久到與我的人生融為一體，你也成了我的精神支柱，沒了你，我反倒是不習慣了……”
“對不起！”蘇明妝心裡難受地抱住公主，“都怪我，如果沒有我，你就不會這樣了。”
玉萱公主笑著拍了拍好友的背，“沒有你，我早晚也會去和親，我們北燕國公主從來都是有使命的，你彆放在心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