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氏知道兒子說的都對,根本無力去狡辯什麼。
而秦蕭塵也不是那種掐住對手小毛病就不撒手的人,更何況這還是自己的母親。在她沒有真的動搖到家族利益的時候,他未嘗不願意做一個孝順的兒子。所以儘心儘力的規勸。
“這回是大姐婚期已近,祖母為了顧著咱們長房的臉麵,才願意吐口讓我來接你回府。以後好好做你的秦大夫人吧,有兒子在總歸少不了你的體麵,何必胡亂折騰?”
“可是那野,丫頭,”
察覺到兒子麵上的不虞之色,王氏隻能不高興的改了口。
“那丫頭竄出來對你有妨礙。”
“無妨。”
秦蕭塵低頭理了理方才無意中被雨水給打濕的袖子,聲音清淺從容。
“若是一旁姓女郎的存在,都能妨礙到我的前程,那我從小到大這世家嫡嗣的教養,豈不是儘被辜負了?母親的擔憂無用,日後安生過活便是。”
多餘的話他不想再說,總歸母親能消停下來彆再挑釁三叔便好,其餘的事情自有他自己去爭。
王氏沉默了許久,車外雨勢愈加厲害,落在車頂處敲的她心煩。隻能默默的從兒子身邊拾回佛珠,認命的閉上眼睛繼續撥動。
“知道了。”
或許不爭不搶的在秦家當個泥胎木塑,就是她這一生該守的宿命。
江家娘幾個回府的時候,已經是快正午時分了。春季多雨且綿密,斷斷續續淅淅瀝瀝的下個不停。
老太太生怕兒媳婦受了涼驚了胎,著急忙慌的張羅許氏趕緊回屋裡躺下歇著。現在有身孕的兒媳婦就是老江家最值錢的,其他啥人都得往後讓一讓。
所以老太太也沒顧得上彆的,就想把兒媳婦給揪到內院去養胎。麵對著一把年紀了又突然風風火火起來的婆母,許氏硬是拽著門邊不撒手。
“稍安勿躁啊娘,兒媳還有事情要請示您二老呢!”
“你想乾啥?!”
許氏本想站直身子恭敬行禮來著,被老太太一把插住了胳膊。
“你這都大肚顯懷的了,作啥禮呀作禮?家裡又沒外人有啥你說就是了,彆累著我小孫子!到底啥事兒?是不是那倆丫頭片子又擱外頭闖禍了?”
雖然話是重男輕女的話,但心卻是體貼兒媳婦的心。有心之人自然知道感激。
“多謝娘對兒媳寬容慈愛,隻不過與姐兒們無關,是我娘家的事情。”
一聽兒媳婦提起娘家,老太太不太自在的眨巴了幾下眼睛,搜腸刮肚的在腦子裡想詞兒開解她,生怕兒媳婦多思多慮再傷到肚子裡的娃。
“兒媳婦啊,那老話咋說的來著?人活在世吧,其實吃多少喝多少長多大走多長,那都是注定了的事兒。
雖說親家他們是走的早了點哈,但是那老話不還有說的了麼?早走早享福,省的像咱們似的硬熬著活受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