嘖嘖嘖……美得有點不像話了。
明賽英趕緊上前,想給美人順順氣。
江織後退,抬頭,目光越過明賽英,怒斥:“死哪去了?”
這一眼,宛若桃花冰雨,冷冷地拍打在身上,姍姍來遲的阿晚哆嗦了兩下:“我去方便了。”
他今兒個拉肚子。
江織耐心耗光了:“還不把她給我弄走。”說完,捂嘴咳嗽,脖子都紅了。
明賽英心疼壞了,趕緊後退:“你彆氣,我自己走,自己走。”說完,自覺走人,就是不大舍得,一步三回頭。
阿晚想了想,跟上去。
江織等順過氣來,才推開休息室的門,這個點,外頭已經黑了,休息室裡昏暗不可視物,他摸到燈的開關,剛按下去,一張臉毫無預兆地闖進了眼裡。
“哢噠。”
門被風刮上了。
江織瞳孔微微一滯:“你是誰?”
這雙眼睛……似曾見過。漂亮得過分,就是冷了些,透亮透亮的,厭世又頹喪,偏偏光華灼灼。
眼睛的主人沒有回答他的問題。
他目光掃過她,視線剛落在她血淋淋的手臂上,猝不及防地,眼前被一隻還沾著血的掌心覆住了。
他愣住,耳邊,女孩的聲音淡得像一縷煙。
她說:“彆看。”
她的手在愈合,速度快得肉眼能看出古怪,她避著所有人才躲到了這裡。
肌膚相貼,他剛咳過,溫度微燙,她不同,手冷得像冰塊,指間都是血,淡淡的血腥味,一絲一縷地鑽進他呼吸裡。
按理來說,他該嫌臟的,卻忘了反應,愣了許久才張嘴,可還沒出聲,那煙一樣縹緲的音色又纏纏繞繞地繞進了他耳朵裡。
“也彆叫,我不傷害你。”
她沾著血的掌心還覆在他眼睛上,隻有指縫裡漏進一縷光,像被蒙了一層血色,微微泛著鮮紅。
好重的血腥氣。
江織後退,幾乎同時,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,剛欲推開,肩膀被手肘抵住,他整個人被她按在了牆上。
他一口氣沒上來。
“咳咳咳咳咳……”
咳得肺都要出來了。
周徐紡聽他咳得厲害,立馬鬆了力道,一隻手擋著他的眼睛,一隻手按在他肩上,手臂的傷早就結痂,卻弄得他身上、臉上都是血。
她看得出來,他生著病,力氣輕了又輕:“我包紮完就走,彆叫彆看,行嗎?”
不知是不是咳得太猛了,他覺著燥熱,舔了一下唇,喉結輕輕滾了一下:“不行。”
她擰眉。
“啪。”
她關了燈,幾乎同時,也鬆了手。
江織扶著牆站直,鼻間都是陌生得讓他煩躁的氣息,沒了燈光,他在昏暗裡找那雙眼睛:“你要乾什——”
話沒有說完,他的下巴被捏住了,怔愣間,有人靠近,甘冽的薄荷香混著血腥氣鋪天蓋地地籠罩下來。
“彆說話,我要是用了力,你會很疼。”
她的力氣比正常人大很多很多,輕輕捏一下,他就會很疼,可能還會把他捏壞,周徐紡想,她要輕輕地,不能讓他大叫。
江織喉結又滾了一下。
從來沒有哪個異性,離他這麼近,這樣強的侵略感,令他極度不適,下巴還被捏著,冰冷的溫度從手指滲到他皮膚裡,一冷一熱,衝撞得他渾身都發麻。
他甚至聽到了自己的吞咽聲:“離、離遠一點。”
艸,居然結巴了。
對方沉默了一會兒:“好。”
她離遠了一點,想了想,還是鬆開手,從口袋裡摸出場務給的繃帶,用牙齒叼著一頭,單手去纏手臂上已經恢複得差不多的傷口。
呼吸聲很重,是江織的,他緩了很久,不動聲色地摸到了燈的開關,剛要按下去,周徐紡聽到聲音,立馬捏住了他的手。
然後,她就聽見骨頭嘎吱一聲響。
江織倒抽一口氣,疼得俊臉都白了。
她愣了一下:“好像脫臼了。”
她真沒怎麼用力,隻是她力氣是常人的三十多倍,這下好了,他被她捏壞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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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織小時候是跟徐紡認得,但那時候樣貌還沒長開,不可能認得出來。
徐紡擄他的時候,戴了口罩帽子,一眼認出來也不合理。
所以,追妻路漫漫,這本書,不走一見鐘情的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