寫完,她轉過身去,在另一個包裡掏土雞蛋。
周徐紡拉了拉她的袖子:“我不能吃雞蛋。”她說,“上次你送給我的雞蛋,我也還沒吃。”
她吃了雞蛋會醉,醉了就會做錯事。
記憶裡,她第一次吃雞蛋就醉了,然後躥到了一棵樹上,唱我的祖國,彆人讓她下來,她不肯,又跳到另一棵樹上,唱沒媽的孩子像根草,唱完所有她會唱的歌,她就把樹全部連根拔起,帶回家去了……
溫白楊很吃驚,大概沒聽過還有人不能吃雞蛋的,眼珠子瞪得圓,臉頰兩坨高原紅,憨萌憨萌的:“那可以吃雞肉嗎?”
周徐紡說:“雞肉可以的。”
“那下次我給你帶手撕雞。”溫白楊在紙上寫,“我還會做鹵雞爪。”
周徐紡又豎起大拇指:“你好厲害。”真的,她就什麼都不會做,家裡也沒廚房,天天隻能吃外賣,所以她覺得溫白楊很厲害,她兩隻手一起豎起大拇指,“特彆特彆厲害。”
溫白楊笑得眼睛眯成了彎彎的縫,臉頰的高原紅更紅了。
周徐紡覺得溫白楊特彆好看。
次日,連著下了幾天雨的天終於放晴了。
天都晴了,阿晚覺得,雇主的心情還是非常不好,可是為什麼呢?為什麼雇主的心情非常不好?他不知道啊。
雇主的午飯就吃了兩口,然後扔了筷子。
他就問:“不合您胃口嗎?”
江織沒說話,用手絹蘸了溫水,仔細地擦手,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,白皙的手指,一擦就紅了。
阿晚覺得他太愛乾淨了,窮講究,繼續詢問:“要不來罐牛奶?”
江織把擦完手的帕子扔了:“去把副導叫過來。”
“哦。”
阿晚去把趙副導喊來了。
趙副導飯吃到一半,嘴都沒擦,油光鋥亮的,他趕緊擦乾淨了進去:“江導您找我?”
房間裡開了暖氣,也開了窗。
江織臉頰病態紅,不知道是冷風吹的,還是熱風蒸的,漫不經心似的,隨意問了一句:“今天的群演換了人?”
趙副導不知道他幾個意思:“沒有啊,還是上次那撥。”
阿晚知道了:“今天周徐紡沒來。”
江織目光立馬射過去,一雙桃花眼拉了拉,眼型都鋒利了:“讓你說話了?”
阿晚閉嘴。
趙副導宛如丈二的和尚,摸不著頭腦:“周徐紡是?”
江織往躺椅上一躺:“出去。”
趙副導:“……”
所以,大導演找他乾嘛?周徐紡又是哪個祖宗啊?
趙副導飯都沒心思吃了,出去問了一圈:“誰知道周徐紡是誰?”
新晉織女郎方理想大聲答道:“副導演,我知道我知道,周徐紡是一個特彆優秀的群眾演員,真的,特彆優秀,她能把死人都演活了!”
趙副導:“……”
烏拉拉氏·理想真的很突出,她的朋友群眾演員·周徐紡,一定也很突出和優秀。
趙副導就給群頭打了個電話:“讓周徐紡過來演戲。”
並且補充:“可以給她加工資。”
並且強調:“隻要她來演,我給她加鏡頭!”
沒準,這是下一個織女郎。
五分鐘後,趙副導收到了群頭的回複:“群眾演員周徐紡今天沒空。”
趙副導問:“她乾嘛去了?”有戲不演,玩物喪誌!
群頭說:“她送外賣去了。”
趙副導:“……”
居然還有副業,這才不是個優秀的群眾演員!
趙副導逮了個助理過來:“你去導演休息室說一聲,周徐紡今天送外賣去了,不能來演戲。”
小助理原話轉給了阿晚。
阿晚再告訴他雇主:“老板,周小姐今天送外賣去了。”
江織麵無表情地把躺椅上的毯子踹到了地上,並且伴隨了兩聲心肺都不舒坦的咳嗽聲,病懨懨的,竟有點頹有點喪:“我什麼時候問她了?”
阿晚:“……”
雇主江:“去給我溫牛奶,要28度的,多一度都不行。”
阿晚:“……”
他要回家告訴他那個拿江織當親兒子的媽媽,告訴她——她的‘親兒子’江織真的無比討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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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清檬二十多年前就16歲了,現在40了快,並且曾懷孕生子,有一個37歲的弟弟周清讓(文中都寫了)。
那些猜周清檬是阿紡本人的妞,你們是邪教嗎?全錯,零分!霸道總裁命令你們:重看!
並且口號喊起來:打倒邪教!光複汙教!
江織:凡入我汙教者,一人一罐牛奶!
阿紡:我能多要一罐嗎?
江織:不發了,全給你。
顧總裁:那光複汙教怎麼辦?
江織:從今天起,汙教解散。
顧總裁:朕的江山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