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徐紡把口罩拿下來,帽子也拿下來:“是我。”
還是那張稍微麵癱且十分冷若冰霜的臉,就是那一頭蓬蓬鬆鬆、隨意卷著的頭發……方理想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:“這是我表哥給你染的?”
周徐紡不習慣地壓了壓頭頂蓬起來的頭發:“嗯。”
“這個叫什麼顏色?”
“霧麵藍。”
是冷豔色係的霧麵藍,摻一點點奶奶灰的顏色,過耳的長度,在發尾做了點中卷,很隨意,有幾分淩亂,冷酷裡帶點小俏皮。
又頹又美。
是周徐紡本人沒錯了。
方理想吞了一口口水,不敢再看了,怕彎了,她給表哥打了個電話:“表哥,我也要染霧麵藍,我也要做徐紡同款發型。”
電話裡,程鋅毫不客氣地打擊她:“你當誰都能駕馭得住?等回頭給你染個原諒綠。”
方理想:“……”
這種表哥還留著乾嘛,絕交算了。
“周徐紡。”
突然有人叫了一聲,氣微喘,伴著咳嗽聲。
是江織,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,也不知道站在人堆裡多久了,周徐紡扭頭看他的時候,他也在看她。
她答應了一句。
他看了一眼她的頭發:“你跟我來。”
周徐紡跟著江織去了休息室。
他把阿晚打發出去,關上門,神情氣度是世代貴胄嬌養出來的不矜不伐:“為什麼染頭發?”
周徐紡與他隔著一段安全距離:“我在發廊當發型模特。”
他盯著她的頭發,看了半晌,繼而又盯她的眼睛:“周徐紡。”
她表情木木的:“嗯。”
他朝她走近了幾步,目光像一張網,密密麻麻地纏著她:“能不能給我抱一下?”
她思考了良久,搖頭了。
不能抱,她有秘密,要緊緊地藏著,所以她總是不同人親近,總是一個人藏在不起眼的地方,總是不與人對視,不讓人看她的臉。
江織,已經是例外了。
她認真地拒絕:“不能。”
江織似乎意料到了,從容不迫地又朝她走了一步:“既然你不同意,那隻能用強的。”他伸手,把她拽到了懷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