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織有點慌神,用臉碰了碰她額頭,還是覺得燙得反常,便抱她去了主臥,脫了她的鞋子和外套,用被子蓋住,她腳剛抬起來,被江織按住了:“乖點,躺好,彆踢被子。”
她就不踢了,像塊木頭,躺得四平八穩,除了眼皮子,動都不動一下。
江織翻箱倒櫃了很久,才找到醫藥箱,拿了體溫計,回主臥時,她眼皮子就合上了,睡得迷迷糊糊。
“徐紡。”
她哼哼了一聲。
江織坐到床頭,捂暖了手才伸進被子裡:“抬一下手。”
她乖乖抬手。
江織把體溫計放在她腋窩,隔了幾分鐘才拿出來,就幾個動作,他磕磕絆絆,出了一手心的冷汗。
42度,是高燒。
他把溫度計扔下,俯身去抱她起來。
周徐紡翻個身,不讓抱:“彆動我,我要睡了。”
“待會兒再睡,先帶你去醫院。”
醫院?
“不要去。”
她側著身,反手就是一推。
江織沒有防備,被她推下了床,摔了個結結實實。
十二點,薛冰雪被手機鈴聲吵醒。
半夜擾人清夢,便是好脾氣的他,也不太爽了,拖拖拉拉了好一陣子,才從被子裡伸出一隻手,摸到櫃子上的手機,眼睛都沒睜開。
“喂。”
“發燒。”
言簡意賅,兩個字,是江織的聲音。
薛冰雪抓了抓頭發,磨蹭著從被子裡爬起來,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,睡得奶音都出來了:“你不是停藥了嗎?”
江織語氣很急:“不是我。”
哦,薛冰雪知道了:“周徐紡發燒了?”
“怎麼弄?”
光聽語氣,就知道江織有多六神無主。
這家夥過去十幾年進了不知道多少次重症監護室,也沒慌過神,周徐紡一個發燒就讓他亂了陣腳。
薛冰雪揉揉眼睛,很困:“什麼怎麼弄,送醫院啊。”
“她不去醫院。”
“那家裡有沒有退燒藥?”
“有。”
“先給她喂藥。”薛冰雪打了個哈欠,抹了一把困出來的生理眼淚,在電話裡教江織物理降溫。
那邊,江織掛完電話後,就去給周徐紡喂藥,她睡得昏沉,不肯張嘴,他隻好把藥丸碾碎了,混著水喂她。
剛嘗到味兒,周徐紡就皺了小臉:“苦。”
她應該是很怕苦,眉毛都擰得慘兮兮的,瞌睡也醒了一半,不過江織哄了兩句,她還是乖乖張嘴把藥喝了。
喂完藥,江織挑了一顆粉色的棉花糖給她吃:“還苦不苦?”
“還苦。”
他又給她喂了一顆糖,才起身去拿酒精和水。
得用稀釋酒精擦身體……
這是薛冰雪說的。
江織脫了衛衣,有點熱。等他弄好了酒精回房,周徐紡已經鑽進了被子裡麵,睡得沉,她睡相很好,睡成了板板正正的‘一根’。
江織把毛巾和盆放在床頭櫃上:“徐紡。”
她沒有醒。
也好,這時候,他邪火燒得厲害,見不得她那雙會勾他魂的眼睛。
他把被子往下扯了扯,看了她一陣,才壓低身子,在她耳畔說:“等以後,給你穿婚紗。”
脫了女孩子的衣服,得給她披婚紗。
他親了親她額頭,手鑽進被子裡,探到她腰上……
好冰。
停留了很短時間,他又把手抽出來,覆在她額頭上。
“……”
哪裡還有一點發燒的樣子,她宛如一塊冰塊。
翌日,天微微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