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3:阿紡的馬甲又掉了!(1 / 2)

她打斷:“我是黑無常。”聲音冷冰冰的,毫無感情,“來索你命了。”

話落,她舉起手裡的鐵棍,眼睛不眨,狠狠砸下。

“咣!”

巨響一聲,車玻璃四分五裂,應聲而碎,渣子濺得到處都是。

靳鬆右臉被紮破了幾道口子,早被嚇慌了神,身體不自覺往後縮,一開口就哆嗦了:“你、你彆過來。”

不明來曆,此人,很危險。

這來曆不明的危險人物,正是周徐紡,這一棒子下去,有用。

怕了呢。

知道怕就好。

她把鐵棒杵在地上,敲了兩下:“出來吧。”鴨舌帽外麵還戴了個大大的兜帽,口罩很大,就露兩個眼珠子,她抬頭,看了看遮蔽在烏雲裡的月亮,然後蹲下,搬起那輛車,再鬆手,Duang的一聲,把車裡兩個人震傻了,膽也震破了。

最後,她麵無表情、一本正經地念了一句:“閻王要你三更死。”

周徐紡最近在看一個捉鬼的電視劇。

她記性好,記得很多台詞。

夜深人靜,路上空無一人,四周闃寂無聲,隻有陰風吹著樹葉簌簌作響,靳鬆隻覺得頭皮發麻,高喊了兩句。

“龐秘書!”

“龐秘書!”

龐秘書在主駕駛,也嚇白了臉。

這個‘黑衣人’,能能能……能空手抬車,太詭異了!

靳鬆命令:“你下去。”

大冬天的,龐秘書滿頭大汗:“副總……”

他退到後座最裡側,吼道:“下去!”

龐秘書做了很久了心裡建設,才顫顫巍巍地開了車門,不敢靠近,隔著幾步距離:“這裡離警局不遠,你、你彆亂來。”

她不亂來。

她說:“你陽壽未儘。”對這秘書揮揮手,聲音冰冷,還有回聲,“走吧。”

龐秘書豆大的汗往臉上滾,壯著膽子挪步上前,咬了咬牙,身手摸到了那根鐵棍:“誰派你來的?”

對方眼珠子黑漆漆的,渾身上下包裹得不多露一寸皮膚,她聲音死板,猶如鬼魅:“閻王。”

“……”

這世上怎麼可能有鬼!

龐秘書不動聲色著,又往前挪了一小步,偷偷伸出去的手已經握住了鐵棍,他一鼓作氣,一把搶過去。

周徐紡根本沒用力,就讓他搶,見他抱著鐵棍揚起來,她還站著紋絲不動,歪頭,問:“你是要打黑無常大人嗎?”

“……”

龐秘書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,瞪著‘黑無常大人’,不再猶豫,大著膽子抬起棍子,一咬牙,狠狠砸下去。

他用了全力。

周徐紡抬起手,卻是輕飄飄的動作,輕而易舉就截住了棍子,聲音也是輕飄飄的,嚴肅又刻板,眼珠子不轉,她說:“這是陰間的東西,你摸了要折壽的。”

龐秘書直愣愣地撞上那雙眼,下一秒,條件反射一般,拿著鐵棍的手立馬撒開了。

嗯,人還是怕鬼的。

‘黑無常’周徐紡把鐵棍拿起來,沒用力似的,一抬一落。

咣!

棍子的一頭敲在車頂,頓時砸出個坑來,龐秘書聞聲直哆嗦,正要往後縮,後頸被拽住了,回頭一看,目瞪口呆。

‘黑無常大人’就用兩根手指捏著他後頸的領子,毫不費力就把他拎起來了,左晃晃,右晃晃。

車裡的靳鬆已經被嚇愣了。

龐秘書腿軟,蹬都蹬不動了,宛如一塊紙片,被拎來拎去,他開口,磕磕絆絆:“你你你你……你要乾乾乾什麼?”

周徐紡又想起了捉鬼電視劇裡的一句台詞,用低沉的嗓音一板一眼地念出來:“你竟敢對黑無常大人無禮。”

說完,她拎著人,更用力地晃。

正常人類的力氣,是不可能這麼大的……

龐秘書又怕又暈,都快吐了,整個人像從水裡撈起來的,身上全是汗,抖著牙齒,哆哆嗦嗦地求饒。

“大、大人饒命。”

“黑無常大人饒命啊……”

‘黑無常大人’從頭到尾一個表情,就是沒有表情,頂多兩個眼珠子在動,她說:“好吧。”

然後就鬆手了。

龐秘書摔在了地上。

‘黑無常大人’把手指往身上蹭了兩下,有點嫌棄,又拿著鐵棍敲了兩下地,俯視地上的人,冷冰冰、陰森森地說:“等你陽壽儘了,我再去索你的命,你走吧。”

龐秘書瑟瑟發抖地爬起來,趔趄了兩步,把腿就跑。

‘黑無常大人’嘴角悄悄勾了一下。

可是——

那個‘陽壽未儘’的男人一跑遠,就開始大喊大叫:“來人啊!救命啊!”

“來人啊!”

“快來人!”

幸好這條路上晚上沒什麼人。

周徐紡有點生氣了,拿了棍子轉身,一瞬,到了男人麵前。

“不許叫。”

龐秘書徹底呆住了,這隻‘鬼’是飄過來的……

他兩眼一翻,嚇暈了。

真不禁嚇。

周徐紡怕往來的車把人壓死,就蹲下,把人拖到一旁,然後扛著她的鐵棍,往回走。

靳鬆趁這個空檔,撥了報警電話。

他手一直哆嗦,也不知道按的什麼:“喂,警察局嗎?”他被嚇得口齒不清,“有有有人想殺我,我我在、在——”

遠處昏黑裡的人影,不過眨眼功夫,已經到他麵前了。

靳鬆瞠目結舌。

周徐紡用鐵棍敲著車窗:“掛掉手機,下來。”

靳鬆手一抖,手機掉了:“彆、彆,”他手抖得像得了帕金森,推開車門,“彆殺我。”

這個女人,太古怪,那樣的速度、力量,絕對不是正常人類。

‘非正常人類’的周徐紡扛著棍子,黑漆漆的眼珠子一動不動:“看你表現。”

靳鬆腿軟,靠在車上,他擦了一把頭上的汗:“你要多少錢我都給。”

她不為所動,冷漠至極:“我們鬼差,不接受賄賂。”一棍子頂在靳鬆肺上,“閻王問你,最近三個月都做了什麼虧心事?”

靳鬆被頂地一屁·股坐地,傻了半天:“沒有。”

還嘴硬。

“撒謊和隱瞞,都要受到懲罰。”周徐紡俯身,眼裡的墨色逐漸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血紅,慢慢浮出來,越來越濃,越來越深。

趨近於血的顏色。

她用殷紅的眼,盯著地上的人:“不相信我是鬼差?”

靳鬆張張嘴,驚恐萬分,已經發不出聲音了。

她突然伸出手,掐住了他的脖子,一躍,上了樓頂,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,她拎著他,縱身又是一躍,宛如平地一般,在樓棟之間穿梭跳躍。

靳鬆已經完全被嚇懵了,整個人像一具死屍,一動不動,眼睛都不會眨,耳邊是呼嘯的風,瞳孔裡是飛速倒退的高樓,他被甩來甩去,身體忽高忽低……

這一趟,是走在了鬼門關。

最後,周徐紡停在了一棟大廈的樓頂,改拎著他,就站在高樓的最邊緣,手朝外伸著,他腳下懸空,往下看,二十米之下,車輛都變得渺小。

“隻要我一鬆手,”周徐紡鬆了三根手指,僅用兩根拎著,“你就會摔成一灘肉泥。”

靳鬆如夢驚醒:“不!不要!”

他僵著身體,頭上的繃帶早就鬆了,帶血的布條還纏在脖子上,臉上像澆了一盆水,全是汗,衣領勒著後頸,臉色慘白慘白,傷口濕噠噠在往外冒血,血滴糊了他的眼睛,他動都不敢動一下,就怕她鬆手,這麼高摔下去,他肯定死無全屍。

周徐紡問:“招,還是不招?”

靳鬆一秒都不敢猶豫:“招!”他啞著嗓子喊,“我招!”

她這才拎著人換了個地,鬆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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