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7:談婚論嫁了(1 / 2)

苗華仁抬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:“跟我吃頓飯,怎麼著,還委屈你了?”

他拉著她坐下了。

她立馬把手抽走,皺起眉頭。

十九歲的小姑娘,果然,滑滑嫩嫩的,苗華仁看了一眼自己的手,摩挲了一下手指:“喬夫人沒同你說,那我跟你說吧。”

他喚來服務員,把點好的菜單遞過去,伸出去的手幾乎要碰到身邊女孩子的背,目光有意無意地掠過她的後頸,說:“相親是我這邊的意思,上次見你就覺得你不錯。”

溫白楊直接挪遠了椅子。

苗華仁也不覺尷尬,反而笑了笑,看向她的目光又熱了幾分,眼裡有迫不及待,也有勢在必得。

一個聾啞人而已,天生被挑揀的命。

苗華仁拿起麵前的水杯,斯文地喝著:“如果談得合適,苗家那邊我會去說,我父親雖然古板,但要是我堅持的話,應該也不會太介意你的問題。”

他說的很理所當然,也說的很明白。

是她的問題。

不能說不能聽,她殘疾。

所以,他覺得是她高攀,她當然隻需要感恩戴德。

苗華仁繼續說,語氣依舊,勢在必得:“我要年長你一些,在一起的話,我可以多照顧你。”

溫白楊手裡拿著筆,稍稍握緊了些。

說到這裡,苗華仁問:“你不會說話是不是因為聽不到?”

她一句都不想回答他。

“如果裝人工耳蝸的話,以後能不能開口?”苗華仁看著眼前年輕秀氣的女孩子,頗為遺憾,“我雖然不介意,但如果能治的話——”

溫白楊把本子推過去。

上麵寫了一句話:“我有男朋友了。”

她抗拒的表情,讓他更有興趣了,眼神輕挑,也輕蔑,嘴上笑著,問:“你男朋友跟你一樣,也是聾啞人嗎?”

溫白楊惱了,抿緊了唇,正要在紙上寫字,身後的門被推開,風吹進來,撥動她的發梢。

她回頭,看見了他。

他走過來,先看了她一眼,才瞧向苗華仁,語速很慢,讓她能讀得清唇型,他說:“她男朋友身體健康,能說能聽,比你英俊、比你有錢、比你年輕,”停頓,補充,“還沒喪妻。”

苗華仁臉色登時難看了,顧及著對方的身份,忍著沒翻臉,語氣放輕鬆,他有些緩和:“你怎麼來了,怕我欺負你妹妹啊?”

妹妹啊。

嗯,情妹妹也算妹妹。

喬南楚笑不動怒,著反問回去:“我是她男朋友,你說我怎麼來了?”

這下苗華仁就是強顏歡笑也笑不出來了,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:“南楚,話可不能亂說,要是傳出去了,可要損了你喬家的顏麵。”

喬南楚輕描淡寫地接了一句:“你傳一個試試。”

你敢嗎?

他表達的是這個意思。

苗華仁握著水杯的手都發青了。

喬南楚目光越過他,看向溫白楊,手從兜裡拿出來,朝她招了一下手:“白楊,過來。”

溫白楊起身,走到他身邊去。

他順其自然地牽了她的手,把人帶到身邊,很明顯宣布主權:“苗二叔,你那點心思儘早收了,我這人脾氣不是很好,你就彆跟我折騰了,怕你這把年紀折騰不起。”

苗華仁:“……”

開口閉口都是年紀!

小崽子!罵他呢!

話撂完了,喬南楚牽著人出去,等出了聽雨樓,他才鬆手,停在了路邊的一杆燈下,地上人影斜長,重疊在一起。

“那老東西欺負你了沒有?”

他一開口,溫白楊就聽出了怒氣。

他生氣了。

她搖頭,用手語說沒有。

喬南楚哪裡放心,冷著臉,又問:“有沒有碰到你?”

她遲疑了一下,如實地告訴了他:“抓我手了。”

喬南楚一擰眉,怒氣又重了幾分:“哪裡?”

她把手腕抬起來。

這幾年她被他嬌生慣養,皮膚白皙嬌嫩了許多,手腕被人碰了,大概用了幾分力,手表磕到皮膚,現在還有一圈不太明顯的紅印。

喬南楚把她腕上的手表撥開一些,低頭在那紅印上麵輕輕啄了一下。

溫白楊愣住了,整個人僵在那裡,熱度從他唇碰到的地方開始蔓延,然後鑽到她身體裡。

呼吸都變熱了。

他高她太多,便彎著腰看她,路燈在他眼裡迷離,光暈一圈一圈,他問她:“上次我跟你說的話,可還記得?”

她有點慢半拍,幾秒之後才點頭,目光不躲,讓他瞧著。

他又問:“知道我喜歡你?”

語氣依舊像是漫不經心,可也聽得出他字字慎重,唇齒張合得很慢。

他性子算是比較急的,做事也好,說話也好,都快,隻是每次同她說話,他就會放緩速度,等她讀清唇語,他那麼雷厲風行的一個人,對她的耐心卻總是格外的好。

溫白楊點頭,回答了他的問題,又覺得不慎重,用手語重新回答:“我知道。”

喬南楚舔了一下牙,沒忍住,問出口了:“那你呢?”

她神色茫然,思考了很久,點了點頭,又搖了搖頭。

她把他當恩人太久了,感情界限很模糊。

不過她能確認一件事:“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情。”包括獻出她的命,包括獻出她的身體。

是他把她從大麥山的籠子裡救出來的,是他把她帶來了帝都,是他送她去念書求學,是他把她從少年養到了成年。

她就是他的,所屬物也好,什麼都好,她有的,隻要他要,她都願意給他,毫不猶豫。

“成年了,可以教了。”

他突然這麼說了一句,然後俯身,唇就落在了她額頭。

成年了,可以教她親吻,教她情愛了。

她乖乖站著,稍稍仰著頭,在他唇落下來的時候,閉上了眼睛。

喬南楚就親了一下,然後看著女孩子抖動的眼睫毛,笑了:“沒躲呢。”

是啊,沒躲。

她就根本沒想過躲,好像就應該這樣,全部都理所應當,全部都自然而然。

喬南楚抬手,拍了拍她的頭:“至少,是不討厭的。”

她睜開了眼睛。

怎麼會討厭呢?他做任何事情,她都不會討厭。

她想這麼說的,可太慌亂了,手都不知道怎麼放,被他親吻過的額頭像滾過一層熱水,還在發燙。

他很自然地牽著她的手,往停車的地方走,沒看路,要看著她說話:“溫女士那裡,可以說嗎?”

她問:“說什麼?”

“說我中意你,想讓你當我的小喬太太。”

大喬太太是溫雅。

她是小喬太太,前綴是他的,他的小喬太太。

溫白楊紅著臉,點了頭,什麼也沒有說,低著頭看地上緊緊挨著的兩個影子,耳朵悄悄也紅了。

不需要說什麼了。

人間的真話本來不多,一個女子的臉紅勝過一大段長話。

喬南楚沒有送她回家,而是回了城北的彆墅區,是喬慎行和溫雅的住處。

他把車停在了門口,先解了她的安全帶:“我去停車,等我一起進去。”

她點頭,下了車,站在院子裡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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