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理想扛著他快累成了狗,根本不想理他。
他不滿,連名帶姓了:“方理想。”
方理想想揍人了。
他非但不老實,還得寸進尺了,扯著嗓子拖長了調地喊:“方——理——想!”
來來往往的路人停下腳,看過去。
媽的!
方理想把口罩拉上去一點:“你給閉嘴!”伸手就在他腰上掐了一把,“生怕彆人不知道是我是吧?”
他嗷了一聲。
叫得……很舒爽。
他趴在她肩上喘:“我好熱。”隔著綠色塑料袋咬她,命令,“快給爺脫衣服!”他咬得不得勁,伸手就要去扯頭上的塑料袋。
四麵八方的目光都投過來,像看猴子一樣看著他們兩個。
方理想恨不得有個地縫讓她鑽進去,她一巴掌拍在薛寶怡手上,咬牙切齒地說:“老實點。”
他不老實,在她脖子上磨:“難受~”
方理想腿一軟,差點沒摔個狗吃屎。
鎮定!
息怒!
她深深自己一口氣,扛著人,跌跌撞撞地往外走,剛到外麵噴泉池旁邊,周徐紡打電話過來了。
方理想猶如見到了救星,騰出手去接電話:“徐紡。”
周徐紡問:“我找到江織了,你在哪兒?”
“我在——”
方理想正要報地址,手機就被薛寶怡一掌拍進了蓮花池裡,咕咚一聲,沉底下了。
“……”
這個冤家啊!
方理想感覺她快爆炸了,她忍:“老娘欠你了!”
來來往往的人太多,她怎麼的也是個女藝人,怕被人認出來,根本不敢久留,艱難地拖著人除了浮生居,也不敢去醫院,就去了最近的一家舊旅館,五分鐘的路,她扛了個人,走了十五分鐘。
到旅館的時候,她都要累癱了,‘偷偷摸摸’去開了間房,多給了老板娘兩百塊,沒給身份證。
房間在二樓,沒電梯,她把人扛上去了,一把老骨頭差點沒散架了,到了房間直接把人扔在了地上。
薛寶怡腦袋著地,咚的一聲。
他又嗷了一聲。
方理想踹成狗:“你在這待著,我走了。”
再管他,她就是狗!
她轉身就走,走到門口,躊躇了一下,還是認命地回去了。
還是給他叫個救護車吧,那藥也不知道傷不傷身。
她蹲下,拍拍薛寶怡的背:“你手機在哪?”
他翻了個身,喘著粗氣,沒吭聲。
她便把他頭上的塑料袋摘了,見眼睛迷離,臉通紅,她拍拍他的臉:“喂,手機。”
他愣了一下,然後抓住了她的手,用力一拽。
這次,她腦袋著地,也是咚的一聲,痛得她眼冒星光,還沒反應過來,他就壓過來了,俯身就在她脖子上啃。
忍。
忍!
忍不了了,方理想重重一腳踹過去。
那家夥嗷了一聲,抱住腿,委屈巴巴地瞪她,嘴裡咕噥:“疼。”
疼死你算了!
再管他,她就是狗!
算了,還是把他拖到浴室吧,免得他出去咬彆人。
她拽著他一條腿,拖到浴缸旁,蹲下,拍拍他的臉:“熱是吧?”
他喉結滾著,目光發熱:“嗯嗯。”
她搬著他半邊身子,往前一翻,他就滾進魚缸了。
然後,方理想就開始放冷水。
他又開始嗷嗷叫了,亂踢亂蹬,水濺了她一身。
方理想不管,放滿了一缸水就走,剛到浴室門口,手機響了,是薛寶怡的,她又折回去,從他褲兜裡掏出手機。
手機放水的,還在響,不是來電,是個備忘錄。
“十點,方理想,遊戲。”
方理想手一滑,手機滾到浴缸裡了,她愣了好一會兒的神,才叫他:“薛寶怡。”
薛寶怡哼哼唧唧,沒睜眼。
“薛寶怡。”她拍他的臉,“醒醒。”
他嘴裡嘟囔,還在叫難受。
她沒耐心了,趴在他耳邊大聲問:“你遊戲id叫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