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真喜歡你。”
這話說的有點頹,又有點不甘心的委屈。
他還好意思委屈?她才委屈呢:“你到底喜歡多少人?”喜歡一個人不是應該像她這樣嗎,有一萬個打胎的理由,都敵不過‘狗崽子他爸是薛狗子’這一個,而不是像這隻狗一樣,播了種都不記得。
啊呸!她想什麼鬼東西,她才不稀罕這隻狗!
那隻狗還辯解:“就你一個。”
信他個鬼!方孕婦的情緒波動很大,易怒易躁易燃易爆:“信你我就是豬,是狗,是烏龜王八蛋!”
罵完,方孕婦就掛了電話。
老方聽到動靜,在外麵問:“跟誰吵架呢?”
她說:“一隻狗!”
她本來人不舒服,在床上躺著,這會兒也不想躺了,爬起來發了一條朋友圈——薛寶怡是隻狗!
周徐紡是第一個回複的,她回了一個【狗頭】的表情。
江織中午了才回醫院,周徐紡一到跟前就聞出來了:“你喝酒了?”
“一點點。”
江織酒量一般,一點小酒就上頭,眼裡水蒙蒙的,像開了朵嬌豔欲滴的花在裡頭,他語氣也嬌,撒嬌的嬌:“也不問我跟誰喝的?”
太不在乎他了!
周徐紡就笑著問:“跟誰喝的?”
江織喝了點兒小酒,有點纏人,像隻貓,用臉蹭她的腦袋,乖乖交代行蹤:“和寶怡,就喝了兩杯。”
走廊裡沒人,周徐紡就老實地讓他抱著,說:“你以後不要跟他喝酒了。”
江織靠著牆,把她圈在懷裡:“怎麼了?”
周徐紡想了想措辭:“我覺得他不是好人。”
“他怎麼不是好人了?”
周徐紡不說,她不能把理想的秘密泄露出去。
江織看她愁眉不展的樣子,有些好笑,直接戳破了:“方理想的孩子,是他的?”
目瞪口呆周徐紡:“!”
他怎麼知道的!
“你連我都瞞著,不就是怕我告訴他。”再說了,他家這小姑娘,在他麵前藏不住心事,就差在臉上寫上‘小薛先生是負心漢’八個大字了。
周徐紡拉他袖子,軟聲求著:“你彆告訴他,等理想想說了,她自己會說。”
一邊是發小,一邊是女朋友,江織當然站女朋友這邊,答應了,又問:“他當爹了自己不知道?”
說到這裡,周徐紡有點小不平了:“他忘掉了。”
江織笑:“這都能忘。”這狗東西!
還不止呢,周徐紡說:“忘了就算了,他還可過分了,居然陪彆的女人來產檢,然後被理想撞見了。”
周徐紡覺得小薛先生這種行為,比《顧總,你的小嬌妻又帶球跑了》裡的顧英俊為了報複初戀娶楚漫漫都還要渣。
江織不調侃了,說正經的:“應該是有什麼誤會,寶怡雖然有點胡來,但也知輕重,不會做腳踏兩條船那種沒品的事。”
江織跟薛寶怡也認識二十幾年了,他了解他的為人。
周徐紡不信小薛先生,但她信江織,江織說小薛先生不會腳踏兩條船,那他應該就不會。
她從江織懷裡鑽出來:“我去跟理想說。”她立馬到一邊去打電話了。
走廊前麵,有個人影剛探出頭,又貓著腰往回縮。
江織叫了聲:“駱穎和。”
駱穎和心臟一顫。
他慢慢吞吞地拖著調兒說:“站著。”
她腿跟定住了似的,不聽使喚,就縮頭縮腦地傻站著。
他走過去,語氣沒什麼力道,輕飄飄的:“你躲什麼?怕我?”
怕啊!
她怕得要死,打小就怕,一看到這祖宗,就想到以前被他推到遊泳池裡,能不怕嗎,這人從小是個瘋子!
她畏手畏腳的:“你、你要乾嘛?”說話莫名其妙就結巴,反正她遇上江織就沒好事兒。
他說:“有個問題要問你。”
駱穎和手心冒汗,眼神生怯:“什麼問題?”她有不好的預感。
他眼神淡,裡頭情緒不明,像幽幽深穀裡長著一朵漂亮卻致命的花,他問:“蕭氏是怎麼死的?”
駱穎和先是一愣,然後斬釘截鐵地說:“我不知道!”
做賊心虛,方寸大亂。
“不知道?”江織冷眼瞧著她,“她不是吞藥自殺的嗎?”
蕭氏服安眠藥自殺,是眾所周知,尋常人的答案,應該是這個。
駱穎和懵了,也慌了,急了,立馬又改口:“是,是自殺!”
真蠢。
這麼蠢,怎麼說她才聽得懂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