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84:紡織恩愛親熱,舅舅舅媽情路發展(二更(2 / 2)

鵝卵石後麵,有一段上坡的路,輪椅走得很顛簸。

陸聲怕他摔倒,忍不住去扶:“我幫你推。”

周清讓沒有拒絕:“謝謝。”

她沒有說不客氣,覺得太客套了。

花園裡有不少出來曬太陽的病人,綠葉上的餘露被太陽蒸發,帶著很淡的青草香。

輪椅停在一處平整的路麵上,旁邊的噴泉池裡有一池子許願的硬幣。來這裡許願的人,多是病人,或病人家屬,在看不到的出路的時候、在迫切需要慰藉的時候,把所有希望都寄托給這個池子。

他看著池中被太陽折了一道道反射光的硬幣,問她:“我很沒用是不是?”也像問自己。

這無數的硬幣裡,有一個就是他的扔的。

盼家姐能得安寧。

他許了這個願望,在他第三次大手術之後。

陸聲立馬說:“不是!”

他眼裡涼,像這冬末的池水,手疊放在腿上,摸到空蕩蕩的一截褲腿,自嘲自諷地笑了:“不止沒用,身體也不好。”

他右腿裡還有鋼釘,如果惡化的話,或許也要截掉。

陸聲聽了難受:“你彆這麼說你自己。”

他是很好的人。

隻是,命運待他不好,讓他半生淒苦。

“陸聲,”他嗓音清越,喚她名字的時候,洋洋盈耳,他說,“我不合適你。”

他叫她來,是要斷了她的念想。

陸聲不喜歡俯視他,她半蹲著,手放在他輪椅的扶手上:“那你喜歡我嗎?”

他沒有回答,安安靜靜的眸光裡波光瀲灩。

清雅出塵,與世隔絕,他身上沒有一點人間煙火氣,陸聲很想把他拉下來,拉到身邊來。

“周清讓,”

她不管合不合適,她隻想知道:“你喜不喜歡我?”

隻要他點頭,她可以顛覆一整個世俗,她可以屏蔽所有反對的聲音,她可以什麼都不管,什麼都不顧。

可是他搖頭了。

他不喜歡她。

他看她時,目光依舊是冷冷清清的:“彆在我身上浪費時間,不值得。”

值得。

他怎麼會不值得。

是這個人間不值得,不值得他耗掉所有鮮活與生氣。

她眼睛突然就紅了,太想擁抱這個人,想拍拍他的肩,告訴他,彆再一個人了……

“對不起。”

為了他的拒人千裡,他道了歉,把手放到輪椅上,去推輪子,斂著眸,沒有再看她。

陸聲伸手過去,拉住了他的袖子,她把姿態放到最低,不要尊嚴地央求著:“彆不理我,先做朋友好不好?”

在喜歡的人麵前,她可以卑微到泥土裡。

她不該表白的,他這樣的人,若是沒有那個意思,絕不會拖泥帶水。

周清讓還是那三個字,無波無瀾:“對不起。”

“對不起什麼?”她聲音壓著,還是聽得出一些哭腔,“為什麼要一直說對不起?”

他垂著眼睛,細細長長的睫毛在眼瞼落了影子,他的嗓音很清越溫柔:“我不該借你的傘。”

他推動輪椅,與她背道相向,轉過身去的那一刻,眼裡的光隕了。

他不該心軟,不該友好,不該讓這樣美好的女孩子喜歡上他這樣的人,更不該折了她的風骨、紅了她的眼……

陸聲失魂落魄地回了母親那裡。

“陸聲,”姚碧璽問她,“你去哪兒了?”

她低著頭,心不在焉:“衛生間。”她極力把情緒壓下去,臉上儘量不露聲色,“醫生怎麼說?”

“沒什麼事,就是感冒了。”

“開藥了嗎?”

“嗯。”

“我去給你拿藥。”

姚碧璽把單子給了她,等她去了醫院藥房,姚碧璽才走到一邊,撥了一個電話:“洪秘書,聲聲最近怎麼樣?”

對方是陸聲的秘書,洪琦。

“夫人,您指哪方麵?”

姚碧璽語氣隨意:“她是不是談戀愛了?”

洪琦也摸不準這位太後娘娘的心思,大的小的都不敢得罪:“沒有吧。”他小心回話,“我也不太清楚。”

姚碧璽輕描淡寫地帶了一句:“和一個新聞主播。”

洪琦嘴一快:“還沒談,就是二小姐單方麵迷戀——”

糟糕,嘴巴漏風了!

姚碧璽心裡有數了:“你就當我不知道,聲聲那裡什麼也彆提。”說完掛了電話。

她見過周清讓,在電視上,什麼都好的一個人,就是腿不好命不好身體不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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