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閉嘴了。
上了車,駱懷雨吩咐前排的司機:“去薛家。”
沒有見到薛家的老爺子,他們隻見到了薛老爺子的管家,老鐘。
老鐘把人領到客廳,說:“老爺子昨天剛外出,真是抱歉了,讓您白跑一趟。”
可真是巧了。
駱穎和剛要張嘴,被駱懷雨用眼神製止了,他問:“薛老他去哪了?何時回來?”
老鐘八麵玲瓏,應對自如:“他外出遊玩去了,可能得要一陣子才回來。”
七老八十了,還外出遊玩。
駱懷雨知道薛家的意思了,問了句:“公事的話,是哪位爺在代管?”
老鐘回答:“是三爺。”
果然是薛冰雪。
他跟江織交好,幫不幫駱家,到頭來也還是江織一句話。
“您有什麼事嗎?”老鐘客氣地問道,“用不用我替您轉達?”
“不用。”
除了薛家門,駱懷雨道:“去喬家。”
四大世家,他得登門挨個求。
喬家出麵的是大爺喬謹言:“我父親外出了。”
喬家的大爺,是出了名的狡猾。
他說:“融資的事等我父親回來,我會再與他商討。”
等那時候,黃花菜都涼了。
駱懷雨哪裡能等:“令尊的聯係方式——”
喬謹言打斷:“稍等,我接個電話。”他把手機放到耳邊,“什麼事?”默不作聲地聽了一會兒,“行,我現在過去。”
掛了電話,他滿懷歉意:“實在不好意思,我得出門一趟了。”說完,他吩咐傭人上茶,好生接待,然後便急急忙忙走了。
這茶,駱懷雨是一口沒喝。
“薛爺爺不在,陸爺爺也不在,偏偏這時候都不在。”連駱穎和都看出來了,“屎故意避著我們吧。”
兩個老爺子是都外出了。
高爾夫球場上,喬泓宙一杆揮出去。
作陪的某位老總立馬喝彩:“好球!好球啊喬老先生。”
身後傳來嗤的一聲:“好什麼球,都偏十萬八千裡了。”
敢這麼喝倒彩的,帝都也沒幾個人了。
喬泓宙回頭:“你怎麼也來了?”
薛茂山穿了身中山裝,頭戴男士老年保暖貝雷帽,手裡還拿著高爾夫球杆:“你不也來了。”
喬泓宙對準,重新揮杆:“誰請你來的?”當然,不是純粹地請,是送了‘大禮’的。
“江家那小幺。”薛茂山問,“你呢,誰請的?”
“陸家小姑娘。”
一杆下去,又偏了。
誒,人老了。
薛茂山倒覺得有意思了:“這倆小的怎麼還聯起手來了?”
喬泓宙也一本正經地開起了玩笑:“誰知道,倆老的眼看著都要打起來了。”
陸氏。
叩——叩——叩。
敲了三聲之後,秘書洪琦說:“二小姐,駱老董事長來了。”
終於來了。
陸聲從老板椅上起身,坐到沙發上:“請他進來。”
駱懷雨推著輪椅進來了:“陸二小姐,叨擾了。”
陸聲讓秘書泡茶,辦公室裡沒有留外人:“無事不登三寶殿,駱爺爺過來是為了駱氏的融資案吧。”
他腆著老臉四處求人,到處碰壁,現在,隻剩陸家了。
駱懷雨氣不順,喉嚨裡有痰,說話齁齁地響:“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聽聽?”
“談合作之前,有件事想先問問您。”她端坐著,身上是高定的職業套裝,年紀雖輕,氣勢不弱,“駱爺爺,您家長孫女沒有同您說嗎,我和周清讓的關係。”
駱懷雨的臉色瞬間變了。
她說得不緊不慢,擲地有聲:“八年前,我男朋友在你駱家的門口出了車禍,這事兒,您不會忘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