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清檬正是豆蔻年紀,樣貌也生得出色,駱常德覬覦她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。
“我、我知道了。”徐韞慈出去善後。
手機鈴聲突然響了。
屋裡隻剩了老人和少女,少女昏昏沉沉,老人拄著拐杖去把掉落在角落裡的手機撿起來,看了一眼來電,摁斷了。
他查看了未接來電,起身,走向少女:“清檬,舅舅對不住你了。”
少女往後縮,嘴裡在嘀嘀咕咕,她在喊人,她在喊清讓……
拐杖拄地,噠噠噠地響。
老人走到外麵,撥了個電話:“幫我做件事。”
那一年,周清讓十四歲,周清檬十七不到,姐弟倆,一個出了車禍,截了腿,一個瘋瘋癲癲的,被關在了閣樓。
有傳聞說,周清檬與人私通,被拋棄後,神誌不清了,她自殺了很多次,直到一個月後,查出了身孕。
“小叔叔。”
唐想又喊了一句:“小叔叔。”
周清讓緊握著的手鬆開,咳了很久:“我沒事。”
他在向唐想打聽周徐紡的事,他在醫院躺了十五年,很多事都不知情,家徐紡報喜不報憂,什麼不好的,都不同他說,隻說好的。
可哪裡好了,她在駱家的十四年裡,受儘了苦頭,駱懷雨是個眼裡容不得沙子的,怎麼會善待她。
他問:“之後呢?”
唐想說:“徐紡被駱青和的舅舅送去了國外,之後的事我也不清楚。”
“彆跟徐紡說,我問過你這些。”
唐想應下了。
周清讓又說:“謝謝。”
唐想搖搖頭:“跟我說什麼謝謝。”
要的。
唐家有恩於他們。
“我們家徐紡被教得很好,很善良。”周清讓悵然若失,說,“性子像你父親。”
唐想紅著眼點頭,他的父親是個老好人,沒什麼脾氣,有時也很懦弱,就是因為當年駱懷雨對他有知遇之恩,他才進了駱家。
“小叔叔,”她指外麵,“喏,你女朋友來接你了。”
周清讓抬頭看過去。
女孩子站在櫥窗外麵,正笑著衝他招手。
周清讓拿了拐杖起身:“我先走了,周末去療養院看你母親。”
唐想揮揮手,指了指他,又指了指外麵的女孩子,俏皮地比了個心。
周清讓出了咖啡店,走到櫥窗前,牽起女孩子的手:“你怎麼來了?”
陸聲對裡麵的唐想點了個頭,說:“聽你助理說你出來了,我猜應該是在這。”這是離電視台最近的咖啡店,是他常來的地方。
“今天不忙嗎?”周清讓一隻手拄拐杖,一隻手牽著她,走在人行橫道上。
陸聲停下來:“忙啊。”她伸手,抱住他,“可是我想你了。”她眼睛紅了,埋頭把臉藏在他肩上。
她見過駱懷雨之後,就想起了他,想起了他在醫院躺的十五年,十四歲到二十九歲,無數個日日夜夜,他的青春全部葬在病床和手術台上。
本該是翩翩少年,本該風華正茂……他
“怎麼了,聲聲?”
她吸吸鼻子,搖頭,說:“周清讓,以後你有我了,我再也不會讓人傷害你。”
昨晚上,周徐紡來找過她。
“牢裡的駱常德鬆口了,我舅舅不是他下的手,是駱懷雨。”
她問周徐紡:“有證據嗎?”
周徐紡搖頭:“陸聲,我要教訓駱家,需要你幫忙。”
“買凶殺人的話,算我一份。”她都想把那群畜生千刀萬剮了。
“不殺人。”周徐紡計劃好了,一步一步在鋪路,“駱懷雨最看重的是駱家清譽,還有駱氏。”
不殺人,也有很多報複人的法子,當然,不見血,也有讓人生不如死的手段。
陸家家風算正的,但陸聲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好人,尤其是對畜生,該卑鄙就卑鄙。該陰險照樣陰險。
“我的同事都在看。”周清讓雖這麼說,卻沒有鬆開手,還環在她腰上。
不遠處就是電視台門口,周清讓的同事都在往這邊看。
陸聲不撒手:“讓他們看不行嗎?”
他笑,脾氣很好:“行。”
她撒嬌,仰著頭湊過去:“那你再親親我。”
他是君子,光天化日之下,吻額是他最放肆的舉動。
陸聲就不管那麼多了,就在路邊、在人群裡吻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