咣——
椅子被一腳踹碎了。
齊潤潤要炸毛了:“飛飛快,拉住他倆!”
張飛飛躊躇,主要是這倆看上去都像狼人,他還是把警棍拿出來吧,對著桌子用力一敲:“警局呢,都給我老實點!”
已經過零點了,警局外麵一個路人也沒有。
周徐紡皺著眉頭,心不在焉。
她聽見蘇卿侯罵江織了,江織也罵蘇卿侯了,她想進去幫江織忙——
“卿侯做事隨心所欲,心性被他父親教歪了,沒什麼道德底線。”蘇梨華囑咐她,“你以後要多加小心。”
是真沒道德底線,不然怎麼會連定時炸彈都敢往人身上綁。
“我知道。”周徐紡問他,“你這幾年都在帝都嗎?”她很久沒有見他了。
蘇梨華很不愛笑,看上去冷冷冰冰的,像畫裡的人,儘管精雕細琢,卻少了幾分活氣兒。
“我在白楊的學校當老師。”
“那你怎麼不來見我?”
她和蘇梨華其實也算不上朋友,見得並不多,以前在實驗室的時候,她見過他幾次,次次都是因為蘇卿侯玩兒過火了,快要出人命了,下麵的人就會把他請來,當然,蘇卿侯也不服他管,但次次他都有法子把事情平下來。
就好比當年實驗室的那場爆炸,一噸炸藥,蘇卿侯讓人扔的,蘇梨華暗中插手了,炸掉了所有的機器,卻保住了所有人的命。
“我要來見你了,卿侯聞著味兒就會跟來,這次他會抓白楊,就是因為查到了我跟白楊有過聯係,以為是你。”
“蘇卿侯是要抓我回去做實驗嗎?”說實話,周徐紡一直搞不懂蘇卿侯,他折磨她折磨得最狠,但也不殺她。
“野心有,更多的應該是玩心。”蘇梨華蹙了蹙眉,神色裡透露出幾分無奈,“他向來把折磨人當樂趣。”
周徐紡讚同,並且覺得蘇卿侯是大變態。
“不止卿侯,你更要小心他父親。”蘇鼎致可沒興趣玩,他隻看利弊,實驗室是他一手創辦,沒達目的,不會那麼容易罷休。
周徐紡把蘇梨華當再生父母,很尊敬他,她站得筆直,表情鄭重,回答響亮:“我知道了。”
蘇梨華語氣淡淡的:“裡麵那位是你男朋友?”
周徐紡不好意思,笑了笑:“嗯。”
這姑娘變了很多,比以前愛笑了。
他客觀評價了句:“還不錯。”至少,他以前沒見周徐紡笑過。
周徐紡朝警局裡麵看了一眼,嘴角先彎了一下,再抿了一下:“你這樣幫我,蘇卿侯會不會為難你?”
他無所謂:“就算不幫你,我跟他也合不來。”
好像也是。
警局門口,齊潤潤跑出來,著急忙慌地喊:“兩位家屬,你們快進來,他們又要打起來了!”
周徐紡跟蘇梨華過去了。
江織和蘇卿侯正相互揪著領子,兩雙漂亮的眼睛都恨不得吃了對方。
“江織。”
“蘇卿侯。”
周徐紡跟蘇梨華一人拉一個。
齊潤潤看了看滿地的文件,都要崩潰了:“你們趕緊把調解書簽了,簽完了立馬走人。”
大晚上的,搞得人膽戰心驚的!
調解書最後還是周徐紡和蘇梨華簽的。
蘇梨華踢了踢椅子: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蘇卿侯吐了一口血沫在紙上,扔進垃圾桶,目光像頭要吃人的野獸,還盯著周徐紡:“誰要你送?”
蘇梨華神色淡漠:“你手機沒帶,找得到回去的路?”
左右不分找不到路的小治爺:“……”
那邊,周徐紡在給江織擦藥,他手腕上被牙咬的那一塊,血肉模糊的。
她很心疼:“痛不痛?”
不痛但希望被哄的江織:“嗯。”
她輕輕地給他吹。
幾年沒見,越發軟骨頭了!蘇卿侯冷森森瞥了一眼:“等著,我會再來抓你。”
說完,他走出警局,右拐。
右拐是一堵牆。
蘇梨華提醒:“走錯了,另外一邊。”
蘇卿侯想殺人:“……”他眼裡要冒火了,“老子知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