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織同她說:“駱常芳不敢做得太明顯,就算加了藥量也還是慢性藥,要當場逮她,得再添點猛藥。”
要那種一喝下去,立馬見效的藥。
周徐紡想了一會兒,眉頭越擰越緊了:“大薛先生來得很及時,我猜你不想傷害江老夫人的性命。”她心裡很堵,“可她好像並沒有收手的打算,江川隻把駱常芳供出來了,卻沒有坦白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給你下藥。”
隻承認這次動了手腳,卻沒有承認是害江織病了這麼多年的罪魁禍首。
江川終歸還是許九如的人,他的供詞是在替許九如掩蓋,他在棄車保帥。
“應該是從我出生開始。”
他從出生起,就被診斷為先天不足,那之後,他就沒斷過藥。
“這個江川不能招,駱常芳那時候大概還沒開始指使他。”江織心裡有數,一開始應該是許九如讓他纏綿病榻,駱常芳後麵才動了心思,許九如就乾脆讓她接手,自己坐收漁翁。
這樣的話,一旦東窗事發,還有駱常芳擔著。
周徐紡把臉鑽江織懷裡,悶聲悶氣地說:“我討厭許九如。”
跟討厭駱家人一樣討厭,對孩子都下得去手的,都是牲口,大牲口!
“江織,”她仰著臉看他,“如果你下不了手,我可以幫你解決掉她。”她有很多讓許九如神不知鬼不覺消失掉的辦法。
“再等等。”江織用手指揉她皺著的眉頭,知道她是心疼了,“我得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容不得我,為什麼分明容不得我卻還不把我弄死。”
如果許九如真想他死,在他嬰兒時期下手,輕而易舉,一直留著他,肯定還有目的。
周徐紡還是愁眉苦臉的:“我們回家吧,我不想在這裡睡。”
“好。”
後半夜,月圓如盤。
“叩、叩、叩。”
敲門聲響了三下。
屋裡的人還未睡下:“那個小丫頭,彆忘了善後。”
桂氏站在門口,走廊裡燈沒有開:“江織也吩咐過我了,我曉得的。”
“去忙吧。”
桂氏退下了。
屋裡,有貓叫聲。
“喵。”
“喵。”
女人像在自言自語,又像在同貓說話:“我們配合得很好是不是?”
“喵。”
她笑:“我家織哥兒最聰明了。”
“喵。”
“喵!”
那貓兒突然跳起來,鑽到了陽台的流蘇窗簾下麵,窗開著,風一吹,窗簾被卷起,窗台上蹲的橘貓很瘦,後背的骨頭凸起。
腳步聲很輕,女人走近:“河西,不許鬨。”她朝橘貓伸出了手——
鈴鈴鈴鈴鈴……
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響了。
河西從窗台又跳到了畫架下麵,剛好撞倒了油畫,畫上是一雙眼睛,用了正紅色的顏料,像血的顏色,又像熊熊燒起的火焰。
女人眸光突然冷下去。
鈴鈴鈴鈴鈴……
手機鈴聲還在不厭其煩地響著。
她走到桌子旁,接起手機:“喂。”
是江維開:“汐姐兒,你來一趟醫院,老太太用不慣看護,你過來幫著照看一下。”
她回答:“好。”聲音輕柔溫婉。
掛了電話,她走到掛衣架旁,拿起黑色的鬥篷外套披上,裡頭穿的是繡了清竹的旗袍。
啪。
關了燈,背影窈窕,漸行漸遠。
屋裡,河西縮在角落裡,輕聲叫著。
“喵。”
“喵。”
江家四房的汐姐兒是位畫家,主攻油畫,也擅長水墨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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