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想估摸著:“醉了?”
江孝林不承認:“沒有。”他自吹自擂,“我酒量好著呢。”
電話那頭,唐想剛從浴室出來:“醉了吧,你他媽一喝醉就喜歡亂打電話。”
這家夥很少會醉,但隻要一醉,就瞎幾把打電話。他們畢業那次就是,淩晨三點,他一個電話過來,給她唱了一小時的月亮代表我的心。
月亮?
那晚電閃雷鳴的。
“你想不想做皇後?”
他問得莫名其妙。
唐想待會兒還有視頻會議,沒時間跟他瞎扯淡:“還說沒醉,洗洗睡吧,掛了。”
他沒吱聲。
唐想等了會兒,掛了電話。
“你要是想做皇後,”他把手機扔一邊,倒了杯酒,“我就得奪嫡啊。”
江孝林第一次見唐想,是新生報到那天。
他在學校門口被搶了電腦包,門口全是十八九歲的學生,沒一個出頭的,就她,追了那小賊三條街,用平底鞋把人打得鼻青臉腫。
九月的太陽,跟烤火似的。
她跑得渾身汗濕,劉海黏在額頭上,兩頰熱得通紅,一隻手拎著那個搶包的小賊:“同學,你看看,少東西了沒?”
這姑娘,哪來的膽量和本事,敢一個人去抓賊。
東西是沒少,電腦碎屏了,應該是她用平底鞋打人的時候,撞到電腦包,磕到屏了,小賊見狀,推了她一把,拔腿就跑了。
一台電腦而已,他又不是沒錢。
嗯,他把碎屏的電腦擱她腳下,一臉沒得商量的表情:“碎了,你得賠。”
“……”
唐想無語了:“同學,不厚道啊你。”
他寫了個號碼,一並放進電腦包裡:“這是我的號碼,可以分期付款。”號碼留下,人走了。
“……”
唐想再一次無語。
“喂!”她把袖子擼起來,想打人,“你哪一屆的,叫什麼?”
對方回頭,白衣黑褲,看上去風度翩翩:“09屆,江孝林。”
她也是09屆,新生紅人榜上,她在最頂上,下麵就是江孝林。
孽緣就這麼開始了。
都半夜了,二房一家也都沒安睡。
怎麼可能睡得著,駱常芳心火燒得正旺:“老太太她就是存心的,為了替她的寶貝孫子攏權,故意把我們二房踢出局。”她氣得坐不住,咒罵了句,“這個老不死的東西!”
“寶貝孫子?”
江扶離嗤笑了聲:“要真寶貝,江川就不止被罰錢這麼簡單了。”
一邊是左膀右臂,一邊是‘寶貝孫子’,老太太偏私偏的可不是‘寶貝孫子’。
“扶離,你這話是什麼意思?”
二房這一家三口,最聰慧的還是江扶離,一點端倪就讓她起了疑:“江川沒把我們一直下藥的事供出來,不覺得很奇怪?仔細一查就能查出來的事,為什麼要遮掩?”
為什麼要遮掩?
駱常芳想不出來。
江扶離可以斷定:“江織的病很古怪,老太太更古怪。”
江維禮也點頭:“扶離說得在理,先看看,沒準會狗咬狗。”
駱常芳還是著急:“那股份怎麼辦?”
江扶離沒回答這個問題,問了江維禮一件事:“爸,扶汐的生父是誰?”
“她母親是未婚生子,”江維禮也搖頭,“我也不知道孩子是誰的。”這事兒,跟江織父女,都是禁忌,提都不準提,應該隻有老太太知道。
江扶離興致勃勃:“你都不知道,看來老太太瞞得很緊。”
九點多,江織和周徐紡回了禦泉灣。
他給薛寶怡打了通電話:“寶怡,有事要你幫忙。”
“說。”
江織簡明扼要:“幫我查查我的父母。”
“好端端的查你父母乾嘛?”
江織不解釋。
薛寶怡就不多問了:“二十多年前的事,恐怕不好查,你怎麼不找南楚?”喬南楚怎麼說也是情報科的,查情報的門路多。
江織:“你野路子多。”
薛寶怡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