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怒目瞪著破門而入的兩個人。
那兩人都穿著一身黑,明顯是一男一女,男的穿著黑色風衣,戴了個口罩,鴨舌帽壓得很低,他身邊的同伴包裹得更嚴實,衛衣帽子裡的頭發到過肩的長度,外麵罩了件黑灰格子襯衫。
女的回答:“黑白雙煞。”
男的:“……”
這黑白雙煞,是黑無常大人與白無常大人。
來者不善,吳越鴻扭頭就跑。
周徐紡瞬間繞到他前麵,擋住了他的路,頭頂的燈光照亮了她帽子上的字母刺繡:“記得我嗎?特拉漁港。”
吳越鴻認得她的帽子,瞠目結舌:“你是跑跑跑腿——”
她接過話:“我是職業跑腿人。”
他瞳孔放大,後背發涼。
“知道職業跑腿人是做什麼的嗎?”江織從後麵走近,不緊不慢的步調,不急不管的語調,“隻要給錢,殺人放火都做。”
吳越鴻扭頭,舌頭打結,發抖著說:“彆殺我,彆、彆殺我……”
咣——
桌上的煙灰缸打碎了。
江織從碎片裡挑了塊最大的出來,抬起頭,燈光融進了桃花眼裡:“江家那位出了錢,要殺人滅口,買你的命。”
吳越鴻被嚇得臉色蒼白,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
江織站起來,手裡捏著那塊玻璃碎片,燈光在上麵折射出的光晃了一下眼,他俯視著地上的人:“想不想活?”
吳越鴻拚命點頭。
“出錢,把你的命買回去。”
他坐在地上,哆哆嗦嗦地問:“要要要多少?”
“江家那位出了五百萬,你要把命買回去,”江織看了周徐紡一眼,說,“那得翻一倍。”
一千萬。
周徐紡眼睛一閃一閃,亮晶晶。
“我沒那麼多。”吳越鴻喘著氣,大汗淋漓地求饒,“我有多少都給你們,求你們,求你們饒了我。”
饒命是吧。
江織好耐心地提點:“要不要我給你指條明路?”
吳越鴻猛點頭。
晚上十一點,屋外繁星三三兩兩,一閃一閃。
姚碧璽正在跟律師通話,突然聽到一聲尖叫,她立馬跑出去:“出什麼事了?”
家裡的幫傭阿姨被嚇得不輕,指著鐵柵欄的旁邊:“不知道是誰,丟了一袋東西進來。”
陸家父子聽見聲音也都出來了。
姚碧璽回頭給了丈夫一個催促的眼神:“陸景鬆,你過去看看。”
陸景鬆站在老婆後麵,紋絲不動:“陸星瀾,你去。”
姚碧璽:“……”這種人,怎麼統領三軍?
陸星瀾打著哈欠就過去,院子裡的草叢內有個麻袋,鼓鼓的,不知道裝了什麼,他對著麻袋踹了一腳,麻袋裡的東西就立馬動了動。
陸星瀾臉上除了困什麼表情也沒有:“活的。”
就會發號施令的陸軍長:“打開看看。”
陸星瀾折了根樹枝,把繩子挑開,麻袋鬆開,一個腦袋竄出來。
“唔唔唔唔——”
是個人,男人,穿西裝打領結,耳朵後麵有顆痣。
姚碧璽定睛一看:“吳越鴻?”
正是吳越鴻。
陸星瀾走過去,把他嘴上的膠布撕掉了。
他立馬衝口而出:“給我一千萬,隻要你們肯給我一千萬,我就告訴你們誰是主謀。”
坐牢也比被跑腿人追殺好,尤其是那個女跑腿人,上次在特拉漁港的時候他就發現了,她能飛簷走壁,好像隻可怕索命鬼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