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織哥兒,出來耍啊。”
江織接電話的時候,手裡還拿著張數學卷子:“沒空。”
方理想這幾天跟劇組外出拍戲了,薛寶怡獨守空閨,十分無聊難耐,他現在是有家室的人了,不能跟外邊兒亂七八糟的人耍,就想把江織叫出來耍:“忙什麼呢,大晚上都不消停,快出來,跟我一起浪。”
江織說:“在趕作業。”
薛寶怡懷疑自個兒聽錯了:“趕什麼?”
那邊掛了。
薛寶怡覺得吧,江織肯定跟女朋友在‘辦事’。
第三張數學卷子寫完,江織抬頭:“周徐紡。”
她最少有半個小時沒有看他一眼了。
她埋著頭:“嗯。”
江織坐在沙發上,兩條大長腿伸著,霸占了整個沙發:“情書寫好了嗎?”
周徐紡坐在電腦桌那邊:“沒。”她扭頭,終於看他一眼了,“我在想事情。”
“想什麼?”
她把她畫的那張關係圖拿過去,蹲在沙發和茶幾中間:“駱常芳會無罪釋放,是因為拿到了許九如的把柄。”
江織把卷子放下,收了腿,把那一坨女朋友抱到身邊坐著。
她寫情書的本子上畫了江家的人物關係圖,她盯著瞧,認真分析:“我覺得這個把柄,是江家人給的,因為時間掐得太準,外人不太可能。”
手上拿著筆,她在本子上把江孝林父子劃掉:“駱常芳入獄的話,二房跟許九如就會鬨掰,大房是受益者,不可能是給把柄的那個人。”
江織拿過她的筆,把江維爾也劃掉:“江維爾也不是,她智商不夠。”
“……”
好吧,除開智商不夠的江維爾,隻剩江川、桂氏,還有江扶汐。
周徐紡把桂氏圈出來:“我覺得她有問題。”
江織從後麵貼上來,抱著她的腰,下巴靠在她肩上:“是有問題,當年和我母親一起出車禍的司機就是她遠房侄子。”
周徐紡恍然大悟的表情:“這就解釋得通她為什麼會幫你了。”
江織揉她頭發:“腦袋這麼聰明,怎麼就是寫不出情書呢。”
“……”
她扯頭發,很挫敗。
江織怕她把自己揪成禿子,就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腰上,拿起她的本子,翻到前一頁,上麵寫了兩段話。
第一段:我想帶你回我的外婆家,一起看著日落,一直到我們都睡著。
第二段:你就是我唯一,永遠永遠不要懷疑,我把你當作我的空氣,如此形影不離。
字是很漂亮的,就是這話不像周徐紡能寫出來的味道。
“怎麼這麼耳熟?”
周徐紡不說話。
江織再讀了一遍:“周徐紡,你抄歌詞呢。”
噢,被發現了!
江織被她糊弄笑了:“寫不出來?”
她很難辦的樣子:“嗯。”
“我教你啊。”
他握著她的手,一筆一劃,寫下了一句:周徐紡愛江織。
周徐紡:“……”她不覺得這個比歌詞厲害,但是她不能打擊男朋友。
“後麵照著這句寫。”
同樣的話寫三頁?
周徐紡:“哦。”她去桌子上寫。
真聽話。
江織半躺在沙發上,支著下巴看了女朋友半晌,越看越覺得可愛,再看沙發上的卷子,有點頭疼。
他用手機拍了個照,發給喬南楚。
喬南楚很快打電話過來了:“你發的什麼?”
江織:“卷子。”
“你很閒?”
江織平鋪直敘:“你女朋友跟我女朋友一起接的任務,十八張卷子。”
喬南楚:“……”
女朋友接的,能怎麼辦?受著唄。
“物理給我,數學你負責。”
江織說行,把物理卷子全部拍了,發過去。
還沒到九點,趴在桌子上寫情書的周徐紡就睡著了,筆還在手裡握著。
江織走過去,小聲喊她:“徐紡。”
“徐紡。”
周徐紡趴著,蚊子叫似的答應:“嗯。”
他半蹲著,把她臉上的頭發撥開:“去床上睡,嗯?”
她把頭歪到另外一邊,繼續趴著睡。
他看了看時間,還早,俯身抱她起來,放到床上去。
她澡還沒洗。
他去浴室接了一盆熱水過來,給她擦了臉和手,她眼睛不睜開,哼哼了兩聲,還在睡。
他在她耳邊問:“要不要抱你去刷牙?”
她像隻貓,頭埋在枕頭裡拱了拱:“我要睡了。”翻了個身,背對著他。
她身上還穿著家居的衛衣,他去給她拿了睡衣,手放進被子裡,給她脫衣服:“手抬一下。”
她不動。
“紡寶。”
“紡寶。”
她推開他湊過來的腦袋,咕噥:“我困。”
行吧,就讓她穿著衛衣睡。
江織親了親她的臉蛋:“晚安。”
周徐紡最近不知怎麼了,睡得特彆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