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徐紡猜到了:“當時的鑒定結果是你跟陸家沒關係?”看來,林秋楠沒有看過陸景元的畫。
“嗯,所以我和陸老夫人才沒有再往那上麵想。”
“應該是許九如把戲做了全套。”鑒定報告可能被她動過手腳了。
“如果真是那樣,那我低估她了,我小的時候,她還真把我當眼珠子疼。”他把蘋果切成小塊小塊,叉了一塊喂她,眼底情緒平靜,像在說彆人的事,“仇人的孫子她居然也裝得下去。”
她是真疼過他。
他八九歲的時候,病得很厲害,夜裡時常發燒,是許九如守在他床頭,喂藥守夜,那樣日複一日、年複一年。
十六歲那年,駱三沒了,他一病不起,隻剩了一口氣,終日昏沉。也是許九如,成天以淚洗麵,替他擔驚受怕。
以至於後來他發現許九如恨他時,也隻是覺得與他母親有關,覺得她是為了牽製江家另外兩房,而利用他,但從沒懷疑過血緣。
也不是一天兩天,是二十多年,對仇人的孫子那樣疼愛,她怎麼做到的?
蘋果很甜,周徐紡挑了一塊最大的,喂給江織:“連你這個導演都騙得過,奧斯卡欠了她一個小金人。”
無所謂。
他已經不在乎了,他有周徐紡,還有他們的孩子,他是誰的孫子不重要了,天性淡薄也好,無情無義也罷,剩下的這大半輩子,他打算把所有親情都給周徐紡和孩子,其他就變得無關緊要了。
“有人來了。”周徐紡聽到外麵的腳步聲了。
江織讓她躺下,用被子蓋住她,他再躺下,擋住她。
“江少。”
是孫副院的聲音。
江織去開門,孫副院帶了個女醫生進來,四十多歲,是婦產科的醫生。她把檢查結果遞上:“懷孕三周。”她衝周徐紡笑了笑,對江織說,“恭喜啊,江少。”
方才的滿室陰雲散了,江織眼裡晴空萬裡。
“謝謝。”
女醫生說不客氣,坐下說了一些懷孕初期的注意事項,江織也問了很多,事無巨細。
等女醫生和孫副院‘偷摸著’離開之後,江織撥了個電話,讓人把事情瞞下來,不僅是周徐紡懷孕的事,還有她安然無恙的事,都要瞞著。
這個病房外麵,還有陸星瀾病房外麵,到處都是他的眼線、陸家的眼線,當然,也有許九如的眼線,任何進出這兩個病房的人,都要封口,甚至是病例,全部要做處理。
“三周的話,”江織單手支著下巴,手放在周徐紡肚子上,在思考。
“三周怎麼了?”
他笑著,眼裡融了一汪春意:“是在車庫那次。”
周徐紡:“……”
隔著一層薄薄的病號服,他揉揉她的肚子,很愛不釋手,嘴角笑意勾著人:“那次是弄得有點狠。”
周徐紡:“……”
她一手按住他的肩,一手捂住他的嘴:“你不害臊!”
害什麼臊。
想把她關進房間,傾儘此生的下流。
江織笑,拉著她的手一起躺下:“我不動,隨你怎麼弄。”
“……”
周徐紡不想跟她說話了。
他偏偏纏上來:“紡寶,愛不愛我?”
她氣鼓鼓地轉身,用後背對著他,幾秒後:“……嗯,愛。”
她愛他。
想給他摘星星和月亮,想陪他白頭,想與他合葬,。
“我也愛你。”江織扶著她的臉,讓她轉過身去,眼裡就是璀璨星辰,他笑得滿足,“我超愛你。”
周徐紡笑著鑽進了他懷裡。
他鬨著要親她的肚子,要對那個三周大的受精卵說:你爸爸超愛你媽媽。
陸星瀾病房。
對外是說陸星瀾手臂中彈,陸景鬆夫婦還在找‘林秋楠的下落’,陸聲和周清讓守在醫院,門外保鏢十幾個,是為了‘防’江織。
桌子上的水果都是她帶過來的,林秋楠讓她洗乾淨:“聲聲,把這個送去給江織。”
送完雞湯又送水果。
“奶奶,咱們家和江織現在可是‘仇人’,我去得太勤會被人看到。”
雖然常康醫院都是陸家的人,但還是有暴露的風險。
林秋楠就換了個人:“清讓,你幫我送過去。”周清讓和江織算親戚,江織‘悲痛過度一病不起’,他這個當舅舅的探探病也實屬正常。
周清讓說好。
陸聲越想越覺得不對:“奶奶,你有點奇怪。”
還有更奇怪的,林秋楠下床,走到正在沙發上睡覺的陸星瀾旁邊,揪他頭發。
陸聲:“……”
陸星瀾被痛醒了,睡眼惺忪地看著林秋楠:“你拽我頭發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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