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怕驗孕棒不準,囑咐了周徐紡要去醫院做檢查。
周徐紡說:“去了。”
“沒錯吧?”
“沒錯。”
方理想開心地嗷嗷叫了一聲,跑去翻櫃子:“徐紡,你要粉色還是藍色?”她翻出來兩個購物袋子。
“衣服嗎?”
她拿出來,是一藍一粉兩套純棉的裙子,印花很可愛,一個印狗頭,一個印貓頭:“昨天逛街看到的,姐妹孕婦裝。”
開心的小孕婦:“我要粉色。”她是粉色控。
方理想把粉色那套拿出來裝好:“對了,你回去的時候提兩罐奶粉回去,薛寶怡媽媽托人買的,專門給孕婦喝。”
乖巧的小孕婦:“好。”
“還有這個餅乾。”方理想拆了一袋,喂了她一塊,“好吃嗎?”
滿足的小孕婦:“嗯嗯。”
“你開車來了嗎?”
“開了。”
“那你帶兩箱回去,懷孕了很容易餓,這個是無糖的,孕婦可以吃。”
幸福的小孕婦:“嗯嗯。”
中午,老方給兩個孕婦燉了補湯,方理想把周徐紡的車塞滿了,全是孕婦專用的食品和物品。
第五醫院。
薛寶怡已經在病房坐了一個多小時了,一點要走的意思都沒有。
江織開著筆記本,不知道在看什麼,用餘光瞥了薛寶怡一眼:“你很閒?”
太平靜了。
不正常。
薛寶怡說話沒平時那麼吊兒郎當了,語氣溫柔地像在跟他媳婦說話:“要不要我給你削個蘋果?”
江織沒看他:“彆杵這兒,該乾嘛乾嘛。”
薛寶怡不走,把椅子往前拉一點:“不行,萬一你想不開——”
這種有暗示性的話不能說,尤其不能對求生意誌不強的人說。
他打住,換了個語氣,書讀得不好,不知道說什麼,就把他所能想到的毒雞湯都一股腦倒出來:“逝者已矣,生者如斯,咱們都要往前看。”
“時間是最好的良藥,這些痛苦早晚都會過去。”
“隻要堅強的活著,就一定還有希望。”
“不要傷心,不要難過,我和時間都會跟你在一起。”
江織看他,像在看智障。
他還在‘安慰’:“每個人來到這世上,都是為了尋找重要的東西,有人先走了,是因為她已經找到了。”
“我會一直陪在你身旁,分擔你的憂傷與彷徨。”
薛寶怡要被他自己感動到了,可他說了這麼多,江織都無動於衷,從頭到尾目光涼涼,對他不理不睬。
這副生無可戀的樣子。
薛寶怡很擔心他會跟著周徐紡‘去’,心急得不行:“你想想周徐紡,她一定不願意看到你為了她自暴自棄,你要過得幸福,她才會安心。”
江織把電腦合上:“說完了?”
沒有。
他表情凝重:“織哥兒,你要保重啊,害周徐紡的凶手還沒有找到,你可千萬彆做傻事。”
“不做傻事,”江織揮手,“你可以滾了。”
他不滾,他怕江織自殺!
“織哥兒,你要是難過你就哭出來,彆這樣憋——”
喬南楚進來了。
“南楚,把他弄出去,”江織捏捏眉心,頭疼,“他太吵了。”
喬南楚踢了踢薛寶怡的椅子:“你跟我來。”
薛寶怡拽住江織的被子,一副‘同生共死兄弟情深’的表情:“我不,我要陪著我兄弟。”
喬南楚真被他的智商秀到了:“傻缺。”
薛寶怡猛地站起來,像隻要乾架的二哈:“你有沒有心啊!都這時候了,還說得出這種話!”
江織都不知道暗示他多少次了。
這傻缺,硬是沒看出來。
喬南楚懶得解釋了,直接上手,把他拖出去。
薛寶怡死活不肯走,要留下來陪著兄弟‘渡過難關’,他扒著門,衝喬南楚咆哮:“你鬆手,我有老婆,少跟我拉拉扯扯!”他扭頭,悲傷地說,“織哥兒,你要節哀順變啊——”
這智障。
喬南楚把他拽出去了。
門外,江維爾和薛冰雪正好也來了。
“我有話跟維爾說,”江織說,“冰雪,你先回避一下。”
薛冰雪沒有進去。
江維爾進去後,關上了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