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想伸手:“手機拿來。”
他以為她要查相冊和視頻,沒有猶豫就給她了。
她接了手機,然後抓住他的手,另一隻手按號碼:“教務處嗎,我在澡堂外麵抓到個色情狂。”
色情狂:“……”
江孝林當晚就被帶到了教務處,三堂會審。
澡堂外麵沒有監控,這件事死無對證,他又給不出那個點出現在那裡的正當理由,順理成章地成了偷窺事件的最大嫌疑人,還是導員出麵做了擔保,才免了退學處置,但還是被記了過,扣了五分的德行分,就是因為這五分的德行分,他好不容易考的第一,又變成了第二。
那之後,他就變本加厲地‘折磨’她,也是那之後,他繼基佬之後,又多了個色情狂的外號。
這姑娘,簡直是他的劫。
“得賠。”
就像當年那台碎屏的電腦一樣。
他蠻不講理:“可以分期付款。”
“怎麼賠?”
他彎下腰,兩人目光相撞:“先來我家住一個月吧。”
唐想懷疑自己聽錯了,向他確認:不是賠償的賠,是作陪的陪?”
這個“陪”,更讓江孝林更稱心如意了:“你可以這麼理解。”
唐想無話可說,就兩個字:“流氓。”
他不否認,口氣突然認真了:“唐想,你也認識我十年了,見過我對彆人耍流氓嗎?”
外人都道帝都江家的林哥兒儒雅斯文、風度翩翩。
他就對喜歡的姑娘耍流氓。
唐想後背抵著牆,退無可退,抬著眸子看他近在咫尺的眼睛:“你喜歡我?”
非得他再承認一次是吧?
“嗯。”
她不明白了:“那你怎麼一直跟我過不去?”
他英俊的一張臉上,有一絲窘迫:“想引起你的注意。”
“……”
現在小學的男孩子都不用這種辦法吸引心上人了,幼稚的一批。
其實唐想也懷疑過江孝林對她有那麼點意思,可每次被他招惹到暴跳如雷的時候,這種念頭就又被她自己給否認了。
她現在腦子有點亂,理了一會兒,沒理清,嘴巴比腦子快:“我對你沒那個意思。”
她說完,看腳尖。
她心虛時才會有這樣的小動作,可她為什麼會心虛?這個問題,連同“江孝林為什麼會喜歡她”這一問題,一起在她腦子裡亂竄。
江孝林不滿、不悅、不服:“我知道,你喜歡江織那種小妖精和陳沛那種老男人。”
唐想:“……”
她喜歡個鬼!
她就誇過幾次江織的美色,幫著室友小瑰送過一次情書。
他蠻不講理,沒了紳士斯文,眼裡透著一股壞:“可我手受傷了,你得負責。”
得“陪”是吧。
“去你家住?”
他點頭,語氣完全不容商量:“給我當保姆。”
不僅流氓,而且誣賴。
唐想扭頭就走。
“唐想!”
被她扔在後麵的人怒了:“老子手疼!”
言外之意是:我手疼,怪你!怪你!都怪你!
唐想頭一回發現,這家夥這麼難搞,想罵人,算了,她跟個病號計較什麼,不管怎麼說,這病號都是因為救她受的傷。
她是個有良心的人:“坐那等著,我去拿藥。”
江孝林得意了。
冷不丁,後麵來了一句:“沒看出來,你還挺幼稚。”
江孝林回頭。
不正是江織那小妖精嗎。
江小妖精推著輸液架慢慢悠悠得走過來。
江孝林眼神跟剛剛比,天差地彆,質問時目光裡透著攻擊性:“錄音是你發給我的?”
江織不緊不慢:“是。”
“目的呢?”
輸液架上的藥袋子蕩蕩悠悠,他也懶懶散散:“幫你跟唐想牽牽線搭搭橋。”
江孝林抱著手,冷笑:“我看你是借借刀殺殺人吧。”
他不置可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