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織隻好借著微弱的月光摸索著進屋。
兩人輕手輕腳地去廚房,光線太暗,可視度太低,江織腿長手長,腰部高度就到了餐桌,他一個沒摸準,重重撞上去,地麵都震了。
喬南楚回頭吼:“你輕點!”
江織:“……”
狗東西!
喬南楚打開冰箱門,從碼放整齊的保鮮盒裡了一盒酸蘿卜,塞給江織:“行了,拿走吧。”滾吧。
江織往冰箱裡看了一眼:“再給我一盒。”
總共就三盒。
喬南楚瞥了他一眼,又去拿了一盒:“趕緊走。”
兩人一轉身,就看見溫白楊站在門口,手裡還拿著個鍵盤,月光微暗,隻隱約看得清輪廓,這才重重呼了一口氣。
喬南楚去開燈:“嚇到你了?”
溫白楊把鍵盤放下,手語說:“我以為是小偷。”她剛躺下,想起房門沒有關嚴實,便起來關門,客廳的門一打開她就知道了,因為有風吹過來,隻是她聽不到,不知道是誰進來了。
喬南楚回頭,轟趕某個上門討東西的家夥:“還不走?”
江織對溫白楊說了聲:“抱歉。”他拎著兩盒酸蘿卜,走了。
喬南楚去關門。
“周徐紡想吃酸蘿卜,江織跟我過來拿。”
溫白楊的睡衣很保守,長衣長褲,外麵還套了一件薄外套:“怎麼不給我打電話?”
“不想擾你睡覺。”喬南楚看了看門窗,都關好了,“你去睡吧,我回去了。”
溫白楊走過去,拉了拉他的袖子。
“太晚了。”
留他呢。
喬南楚笑著問:“那我睡哪?”
她這裡沒有客房,兩間空房一間做了衣帽間,另一間改成了她的工作室,她指沙發:“睡那裡。”
她年紀尚小的時候,還是同他一起住,後來懂了男女之防就搬出去了,喬南楚沒少因為這個操心。
“客廳有蚊子。”他像在跟她撒嬌,“我想睡你房間的地板,行不行?”
他工作忙,能陪她的時間很少,來了就想多跟她待會兒。
溫白楊想了想,點頭。
她的房間不大,地鋪就打在她床邊,喬南楚伸個手就能碰到床上的姑娘。
關燈之後,她看不到唇語,用手機給他發了一條信息。
“你喜歡小孩嗎?”
周徐紡懷孕的事她知道。
喬南楚回得很快:“不喜歡。”他側躺著,借屏幕淡淡的微光看她,“如果你喜歡,等我們結婚了,就領養一個。”
不是不喜歡,是他們不可以生。
溫白楊看著手機上的字,很久沒有回複。
喬南楚又發了一條:“彆胡思亂想,睡覺。”
“嗯。”
她把手機放下了,睜著眼睛看了一會兒他在黑暗裡模糊的輪廓,之後才閉上眼睛。
和喬南楚在一起,是她這一輩子,做過最貪心的事。
“白楊。”
喬南楚叫了她一聲。
她聽不到,沒有回應。
屋裡隻有窗簾縫裡漏進來的月光,漆黑得看不清人的樣子,他說:“溫白楊,我有你就可以了。”
江織回住處的時候,都過一點了。
他一開門,就看見坐在門口小凳子上的周徐紡,她立馬衝過來抱他:“你怎麼去這麼久,我擔心死了。”
江織一隻手裡拎著袋子,用另一隻手抱她:“有什麼好擔心的。”
“壞人都喜歡晚上出沒,我怕你碰到。”
“我就是壞人。”
那不一樣,江織的壞隻針對壞人,而那些劫財劫色的惡人會對一切有錢、長得好看、有錢還長得好看的人動歹念。
世道很黑暗,漂亮的男孩子在外麵一定要保護好自己,漂亮男孩子的女朋友也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男朋友,以免他遭到這個險惡世界的殘害。
周徐紡:“我以後再也不嘴饞了。”
江織把酸蘿卜拎到她眼前:“吃不吃?”
周徐紡吞了一下口水:“……吃。”
江織讓她在餐桌上坐好,他去廚房溫了一杯牛奶,烤了兩片麵包,煎了點午餐肉,還在午餐肉上蓋了兩片周徐紡不愛吃的生菜,和酸蘿卜一起端出來。
周徐紡吃得很滿足:“江織,你這麼辛苦去幫我找酸蘿卜,我要回報你,你現在想要什麼,我全部答應你。”
江織擦掉她嘴角沾的牛奶:“愛我嗎?”
周徐紡嚼著酸蘿卜:“愛。”
他笑:“可以了,你未婚夫很容易滿足。”
未婚夫呀。
周徐紡高興得把她不愛吃的生菜全吃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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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也是存稿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