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時她聽到這話,殺了這老太太的心都起了。
“您知道維寧小姐為什麼會抑鬱嗎?”桂氏盯著許九如,咄咄逼人,“因為她也知道,阿華是被您害死的。”
那時候,江家人都不知道江維寧懷了孩子,許九如以為隻要寧哲華不在了,江維寧就會聽話,會乖乖聯姻。
可她低估了她自己的女兒,居然偷偷懷了孩子。
許九如全明白了:“怪不得常芳會有維宣的遺書,原來是你們兩個在搞鬼。”她看著桂氏,目光如炬,“江織的藥也是你換的吧。”
還有秦世瑜……
讓許九如完全不設防的人隻有兩個,一個人是江川,另一個就是桂氏,江川主外,桂氏主內,她那麼信任她……
“老夫人,您不是信命格嗎?”桂氏背有些駝,走上前,“這都是你的報應。”
不!
是她們狼子野心!
許九如猛地站起來,眼裡全是暴怒而起的紅血絲:“扶汐,你就這麼信這個老刁婆的話?”
江扶汐坐著,手裡拿著杯蓋,拂著浮在杯麵上的茶葉:“一開始不信,後來看你教江織那些見不得人的手腕我就信了,你許九如就是這樣的人,隻要礙著你的眼了,隻要脫離你掌控了,就算是你的親骨肉,你也能把那塊肉給剜下來。”
許九如睜著眼,睚眥欲裂,眼珠像要爆出來,她大聲否認:“不是——”
“你是,你自私自利,隻愛你自己。”
這世上,最了解許九如的人,是江扶汐。
“你給江織下藥,讓他對付陸家,根本不是為了給你那殉情的兒子報仇,你隻是不甘心、不服氣輸給了林秋楠,你恨她搶走了你愛的男人,恨她的兒子又贏了你的兒子。”
許九如大吼:“你住嘴!”她額頭的青筋緊緊繃著,臉上五官都證明了,“你給我住嘴!”
江扶汐笑,眼裡是報複後的痛快和興奮:“都被我說中了吧,彆裝慈母了,江維宣也好,我母親也好,都比不上你的一己私利。”
歸根結底,是報複欲在作祟。
“你現在來求我,也不是為了給林哥兒奪權,就是又被林秋楠壓了一頭,傷到你那該死的自尊心和優越感了,對嗎?”
“江扶汐!”許九如咆哮,兩鬢斑白,頭發散亂,像個瘋婆子,她毫無形象地大罵,“你這個大逆不道的白眼狼!”
“又是白眼狼。”江扶汐嗤笑,“您怎麼總是引狼入室呢?”
先是江織,再到她,都是會咬人的狼。
許九如站不穩,身體搖搖欲墜,她扶著桌子,腳下趔趔趄趄,唇色青紫,額頭全是冷汗:“你到底想要怎麼樣?要殺了我替父報仇?”
殺了她?
那不是太便宜她了。
“你不是想要我的股份嗎?跪下來求我,求我我就考慮考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