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織把免提掐掉,手機放到耳邊,吩咐了一句:“我回帝都之後再放人。”他掛了電話,看向蘇卿侯,“蘇先生,我奉勸你一句,彆再打我未婚妻的主意,你是不怕事,但我也不好惹。”
江織撂完話,上了救護車。
等救護車開遠,蘇鼎致一腳踹在旁邊的車子上:“這隻狐狸精!”
江織那隻狐狸精不僅買通了他的人,把他引到總醫院,將計就計擺了他一道,還算準了這些事兒都瞞不過他家那個小畜生,乾脆又將計就計讓小畜生去了梅裡醫院,來了個甕中捉鱉。
一舉兩得,狐狸精!
四個小時後,蘇鼎致在一艘船上找到了蘇卿侯。
他躺在甲板上,被綁著。
蘇鼎致走過去,踹了一腳:“死沒死?”他又踹了一腳,半點不留情,用力踹,“沒死就吭一聲。”
蘇卿侯咳了幾聲,睜開眼,眼角通紅:“沒死。”
蘇鼎致把扣子解開,在船上撿了塊木板,一腳把帶釘子的那頭踩斷了:“在自己的地盤上都弄不過江織,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沒用的東西。”
他舉起手機的板子,正要往他生的那個東西身上揮——
“爸。”
這東西一叫“爸”,蘇鼎致眼皮就抖,手裡的板子一時沒揮下去。
“放過她。”
他在替周徐紡求情。
他骨頭有多硬,蘇鼎致最清楚,最嚴重那一次,他打斷了他三根肋骨,彆說求情了,這小子還變本加厲,快死了也要吐他一臉血,全身上下都是反骨。
為了個女人,軟了骨頭。
蘇鼎致十分不痛快:“我咬進嘴裡的東西,就沒有鬆口的道理。”
他抬著頭,那雙眼睛像他媽,如果裡頭沒了戾氣和狠勁,透亮的藍湛色清澈乾淨得過分,會顯得柔弱:“以後我不跟你爭了,放過她吧。”
蘇鼎致就這麼一個兒子,若是不夠強勁,早晚會被他的仇家弄死,所以他教了他一身殺人的本事。
六歲,他兒子六歲就會開槍了,長到現在二十六歲,流過的血能彙成一條河,最讓他欣慰的是,他兒子從來沒認過輸。
“你這是在跟我投降?”
蘇卿侯斬釘截鐵:“是。”
蘇鼎致一板子砸下去:“沒出息!”他不解氣,用腳踹,“想要就去搶,我蘇鼎致的種,怎麼能投降。”
蘇卿侯沒躲,頭上挨了一下,鮮紅的血從額頭流進了眼睛裡,目光通紅:“我搶了,搶不來。”
蘇鼎致火冒三丈,把他拎起來,狠狠扔在甲板上。
“沒用的東西!”
“搶不來就殺掉。”
“不準給我認慫!”
他的兒子,要什麼都可以搶,彆說一個女人了,就算他這個當父親的老命,也可以照搶。
他這樣教了他二十六年。
“咳咳,”蘇卿侯躺在甲板上,右邊臉上全是血,“爸。”
蘇鼎致咆哮:“彆這麼叫老子!”
“爸,”
他一動不動地躺著,眼裡有血,通紅通紅:“你要是教了我怎麼做人,我今天就不用認慫了。”
他看著海上的漫天星子,自言自語:“你怎麼不教教我……”
他若是懂,若是懂了……
風一吹,蘇鼎致眼睛發酸了。
------題外話------
**
熬夜二更,狠狠求月票。
小治爺不懂愛啊,他爸沒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