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台?陳香台?
古裡古怪的。
陸星瀾腰疼得厲害,躺著沒動,像根木頭。
姚碧璽很理直氣壯:“你不是讓她搞得下不了床了嘛,我當然要讓她負責照顧你了。”
“……”
她這樣說話,陸軍長不管管?
陸星瀾深吸了一口氣,腰腹更疼了:“我不用人照顧。”
姚碧璽哼了聲:“大號你蹲得下去嗎?”
“……”
陸景鬆,管管啊!
陸星瀾磨了磨牙:“找個男看護過來。”
姚碧璽女士有一萬個理由,各個頭頭是道,各個有理有據:“醫院沒有男看護,你就將就著用,誰讓你在外麵亂睡覺,還睡人家姑娘身上去了,人姑娘也就推了你一把,沒告你性騷擾就不錯了,這要是我,第三條腿都給你打折了。”
第三條腿……
陸星瀾:“……”
姚碧璽女士越說越有理了:“再說了,你彆扭個什麼,人姑娘是專業護士,你在他眼裡就是一坨毫無觀賞性的肉。”
陸·一坨毫無觀賞性的肉·星瀾:“……”
姚女士的話他向來接不住,是時候跟他爸談談了。
“陸星瀾,我可警告你,對人姑娘客氣點。”姚碧璽女士警告了,“人家可不欠你,是你這登徒子耍流氓在先,態度得給我端正了。”
陸星瀾不想繼續談下去了:“我掛了。”
“乾嘛,我還說不得兩句了?”
“我要睡了。”
他掛了,然後閉眼,睡覺。
中途,陳香台進去給他換了一次藥,他沒醒。晚上八點,陳香台收到了院長大人親自送過來的鮑魚粥。
她提著去VIP病房,敲門。
“陸先生。”
裡麵沒有反應。
“陸先生。”
還是沒有反應。
陳香台猶豫了一下下,開門進去了,她把粥放在桌子上。
什麼聲音?
哦,他在磨牙。
不過他睡姿很老實,躺得筆直,手也放得筆直。陳香台借著燈光,多瞄了兩眼:他長得真好看呢,要是去當牛郎,肯定是頭牌。
她繼續叫人起床:“陸先生。”
“陸先生。”
“陸先生。”
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。
護士長囑咐了,小老板有非典型性嗜睡症,一般人叫不醒他,可是他又長了一顆嬌貴的胃,叫不醒也要想儘辦法叫他起來吃飯。
好難啊。
她繼續叫:“陸先生。”
“陸先生。”
陸先生似乎不滿,在睡夢中皺了一下眉頭,頭往旁邊歪了,眼睛卻沒有睜開。
叫不醒,怎麼辦呢?
陳香台原地糾結了幾分鐘,去找了一根吸管來。
“陸先生。”
陸先生完全沒有蘇醒的征兆。
她膽子也就大了,捏著他的臉,把吸管塞進他嘴裡,再然後她喝上一口水,湊上去——
陸星瀾突然睜開眼。
“噗!”
她一口水全噴在了他臉上。
陸星瀾:“……”
睡意消散,他眼底朦朧的潮紅色變成了殷紅。
陳香台被他的眼神嚇得一個激靈,趕緊用袖子給他擦:“對不起——”
她手還沒碰到他的臉,就被抓住了,他一把推開:“出去。”
黑色的襯衫更顯得人輪廓冷硬,分明是很明豔精致的一張臉,卻給人一種很強的侵略性,與他困頓得睜不開眼時的樣子截然不同。
陳香台怵怵的:“哦。”要不是因為陸夫人是個好人沒有炒掉她,她才不會給口水。
她耷拉腦袋,縮著脖子出去了。
陸星瀾撐著腰慢慢坐起來,抽了張紙,邊擦臉,邊單手解開襯衣的紐扣。
這時,門被推開。
“粥我放在桌——”
噢!
陳香台瞪大了雙眼瞧。
陸星瀾把脫到了一半的襯衫穿回去,另外拉了拉領口,將鎖骨遮住。
她看到了喲。
“您是要洗澡嗎?”真的,她沒有一點歪心思,她很真誠,“應該會很不方便,用不用我幫忙?”
你在他眼裡就是一坨毫無觀賞性的肉。
這句話,莫名其妙地在他腦子裡過了一遍,他煩躁地扯了扯領口,又把鎖骨露出來了:“請你出去。”
陳香台裝作不經意地瞄了一下:“哦。”
還完衣服洗完臉後,陸星瀾給司機打了個電話。
“我明天出院,過來接我。”
司機老譚:“什麼時候?”
“早上。”
老譚懷疑:“您起得來嗎?”
嗯,起不來。
陸星瀾改了口:“中午過來。”
老譚:“行。”
都快九點了,柳飄飄在收拾東西下班,陳香台像個遊魂一樣飄到護士站來了。
“你不是要照看小老板嗎?怎麼還在這?”
陳香台情緒低落:“我被趕出來了。”她一臉的挫敗,“小老板好像很討厭我。”
柳飄飄戳戳她的腦袋:“你把他腰搞成那樣,人家記恨你也正常。”
也是哦。
陳香台有點過意不去,畢竟,小老板的腰是她搞壞的。
柳飄飄安慰她:“你也彆灰心,我聽人說小老板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,你就等他睡著了再進去,給他擦擦臉擦擦手什麼的。”
陳香台猛點頭:“嗯嗯。”
她去看看小老板睡了沒。
泌尿內科的兩個護士剛好路過,左邊那個用手肘捅了捅右邊那個:“喏。”
“什麼?”
“那個實習護士,”走在左邊的護士小聲嚼著八卦,“也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,陸夫人居然指定她當小老板的看護。”
右邊的同伴語氣很酸:“人家長得好看唄。”
“小老板才不是那種膚淺的人。”
“那你說說,他是什麼樣的人?”
“不是我等凡人能染指的人。”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