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計不成,再生一計。
“咣!”
陳香台手裡的水杯掉地上了,砸了個粉碎。
陸星瀾隻看了一眼,繼續用餐。
她蹲著在撿碎片:“我的杯子摔碎了。”小姑娘音色好聽,讓人聽不出一點邪念歪念,“陸先生,能把你的杯子借我用用嗎?”
陸星瀾慢條斯理地挑著魚刺:“不能。”
陳香台突然好心疼杯子。
陸星瀾是貴公子,餐桌禮儀沒得說,就是用餐的速度有點慢,他吃得很講究,飯後還有一塊巴掌大小的甜點。
陳香台原本是盯著他的勺子的,眼珠子莫名其妙就滾到了他唇上,紅紅的,不知道軟不軟……然後她莫名其妙地咽了一大口口水。
彆咽啊,要留給恩公!
她把眼珠子管好,繼續盯勺子:“陸先生,您的甜點可以給我嘗一口嗎?”她不多吃,就舔舔勺。
陸星瀾隻吃了兩口,放下了勺子:“譚叔。”
老譚進來:“陸少您說。”
“再叫一份甜點。”
陳香台:“……”讓我舔一下勺子不行嗎?
陸星瀾把那塊隻吃了兩口的甜點推開,端起旁邊的杯子——
“陸先生,”陳香台去接他的杯子,“水燙,我給您吹吹。”
隔得太近。
是梔子花香的,她的沐浴露。
陸星瀾往後退了點,將眼睫垂下:“是冷水。”
陳香台自己都不知道,她的腦子居然能轉得這麼快:“您不能喝冷水,我去給您倒熱水。”
機會來了。
她高高興興地倒熱水去了。
像隻狐獴。等那一搖一擺的衣角在視線裡消失,陸星瀾才收回目光。
老譚思前想後:“陸少,你有沒有覺得這姑娘古古怪怪的?”
陸星瀾把那杯冷水放下了:“哪裡古怪?”
老譚想了想措辭,本來想委婉點,發現委婉不了:“有點蠢。”
陸星瀾不語。
是有點,不過人挺乖的。
“陸先生,水倒來了。”
也不知道她急什麼,跑著回來的,兩隻手端著杯子捧到他麵前,用飽含期待的目光看著他:“您快趁熱喝。”
陸星瀾看了一眼,沒接:“譚叔,你喝了吧。”
無辜躺槍的老譚:“……”
乾嘛讓他喝?水裡不會下毒了吧?
他瞅了那姑娘一眼,果然,她神情複雜。於是,他乾笑,接過杯子:“謝謝啊。”然後手不經意一抖——
咣!
老譚配合著杯碎的聲音驚呼:“呀,你看我這手,連杯水都端不住,老了老了。”
自己演技很差但覺得老譚更差的陸星瀾:“……”
陳香台怨念地看了老譚一眼,為了給恩人喂點“藥”,她本來就不太聰明的腦袋瓜子都要想破了。
下午五點的時候,陳香台接到了房東太太蕭女士的電話。
“喂。”
蕭女士是個很隨和的人:“香台啊,我今天下班得晚一點,沒法去接穀雨了,你和東山看看誰能請個假去接一下孩子。”
穀雨的學校去年接連發生了兩起學生失蹤的案子,學校就定了規定,三年級以下的學生都要由家長親自接送。陳香台和林東山都是護士,工作時間不是很穩定,平時都是蕭女士去接穀雨。蕭女士年輕時就守了寡,沒有子女,也沒有再婚嫁,她名下有一棟樓,收租收到手軟,但她閒著無聊,也找了份輕鬆的工作,公司離穀雨學校很近,平時都會幫著接送穀雨。
“好。”
陳香台掛了蕭女士電話之後,又給林東山打,估計是進了手術室,手機沒人接。
她回了病房,陸星瀾在睡覺。
“陸先生。”
“陸先生。”
她叫得很輕。
陸星瀾翻了個身,臉朝向她:“嗯……”
陳香台發現了,陸星瀾睡覺很喜歡用被子蓋住臉,每次睡醒臉都被捂得紅紅的。
她將他的被子往下拉了一點:“我可以請兩個小時的假嗎?”
她比較特殊,醫院以前沒有過二十四小時都當值的看護,院長也很照顧她,還在隔壁的vip病房給她放了一張小床,浴室也給她用。
陸星瀾大部分都在睡覺,所以她的時間很自由,護士長不管她了,說她現在歸小老板管了。
陸星瀾好像又睡過去了,臉無意識得往被子裡拱,手腳都端端正正的,不亂動。
陳香台把被子掀開一角,她湊近,被子裡的溫度烘得她臉上熱熱的:“陸先生。”
他半睡半醒,答應了一句。
“我可以請兩個小時的假嗎?”她之前也跟他請過假,不過要錯開他輸液的時間,他容易睡過去,輸液的時候一定要有人守著。
陸星瀾沒睜開眼,但點了點:“嗯。”
陳香台換了衣服,出了醫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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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台有點蠢蠢的是因為她曾經智力有問題,現在……也不太聰明的樣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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