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東山。”
陳香台剛要伸手去扶,被一隻手搶先了,她回頭看見了手的主人,是那位阻止了車禍的先生。
他模樣生得俊朗,輪廓有些冷硬,看上去不好接近,卻有一雙略顯乖巧的小內雙。
和穀雨一樣。
他走到推車旁,蹲下,眼底過分得波瀾不驚,看不出任何情緒:“你跑什麼?”
坐在地上的人驚慌失措:“先生,你認錯人了。”
她這雙眼,還和當年一樣,會說話,卻不會撒謊。
蘇梨華沒有觸碰她,而是掉在地上的剪刀、紗布、鑷子撿起來,也沒看她,眼皮垂著:“我還沒認,怎麼就認錯了?”
她手足無措,還坐在地上,忘了站起來。
“林東山,”他伸出手,終於抬起了眼睛,不偏不倚地看她,“和我談談。”
林東山立馬躲開了視線,沒有扶他,自己站了起來:“去外麵說。”
蘇梨華隨她出去,離開急診室之前,他回頭,看了一眼站在陳香台身邊的蘇穀雨。
出了急診大樓,林東山就停下了腳,回頭,:“蘇先生,我們之間好像沒有什麼可以談的。”
嚴格來說,他們並不熟,除了身體和名字。
外麵人來人往,他們就站在門口。
“誰送你回國的?”
他問的是當年。
林東山回答:“小治爺。”
“之後你們還有沒有聯係?”
“沒有。”
她始終不看他的眼。
不看也知道,她一定紅著眼眶,就像那年在他床上一樣,她被他欺負得淚眼汪汪,還是咬著牙,悶不吭聲。
“你結婚了嗎?”他問得隨意。
她抬頭,又立馬低下頭:“沒、沒有。”
果然,眼睛是紅的。
蘇梨華眼神總有幾分淡薄,讓人看不出喜怒,他又問:“有沒有男朋友?”
她聲音有些發顫:“這好像和蘇先生沒有關係。”
他像沒聽到,自己說自己的:“如果沒有,請考慮考慮我。”
她抬起眼睛:“為什麼?”
她眼裡太多隱忍。
沒有在床上乖。
蘇梨華言簡意賅地表明了他的來意:“那三天,我得負責。”
托了蘇卿侯那小畜生的福,他和這姑娘有了夫妻之實,就因為他在壽宴上看了她三次,那小畜生就下了三天的藥量。
真不是個人,蘇卿侯不是,他也不是,他們姓蘇的都一樣,都是衣冠禽獸。
原本還隱忍著,似乎是被他一句話刺激到了,她眼眶裡的眼淚沒藏住,滾了下來,她立馬把臉轉開:“不需要。”她聲音有些哽咽,卻強忍著,“如果不是小治爺把我買下送給你,我可能早就沒命了,你們不欠我什麼,也不用負責。”
他皺了一下眉,沒有繼續這個話題?
“你在這家醫院工作?”他看了一眼她胸前的工作銘牌,問她,“住院手續去哪裡辦?”
她手放在身後,緊握著:“三號樓,一樓。”
他嗯了一聲,似不經意,又問了句:“你兒子多大了?”
她猛地抬頭,慌了神:“是我前男友的孩子,跟你沒有關係。”
還是這麼不會撒謊。
當年在他房裡,他問她:疼嗎?
她說:不疼。
“是嗎。”
不是疑問的口氣,他說完,轉身走了。在急診一樓,他剛好碰上了那個孩子。
陳香台一把抱住穀雨,擋住。
嗯,不太像。
蘇梨華上了樓梯,撥了個電話:“蘇治。”
蘇卿侯不怎麼喜歡他這個曾用名,語氣很不友善:“訂好機票了?什麼時候過來?你給我快點。”
電話那邊,有慘叫聲,不知道那小畜生又在玩誰。
蘇梨華眼底冷若冰霜:“關於林東山,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。”
蘇卿侯逗人玩似的:“我偏不。”
“不說我就把你喂給你爸吃的藥再喂給你吃,等你斷子絕孫了,讓我兒子去普爾曼接班。”
那頭,蘇卿侯拿開踩著人傷口的腳:“你找到他了?”
蘇梨華腳下停住:“果然。”是他的種。
蘇卿侯反應過來了:“你他媽詐我?”
你叔就是你叔。
蘇梨華直接掛掉了電話。
------題外話------
**
抱歉,更新晚了。
卡文和感冒藥,讓我向被窩投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