穀雨的眼神和他父親不一樣,裡頭像揣著星星,暖暖的,很亮:“我要是喜歡他,媽媽你會難過嗎?”
林東山搖搖頭:“不會。”
怎麼會難過,穀雨是她的孩子,也是他的。
“喜歡。”小孩的嗓音稚嫩,“我喜歡他。”
林東山紅著眼,摸摸他的頭。
喜歡就好。
“媽媽,你不問我為什麼喜歡他嗎?”
林東山笑著問:“為什麼?”
“因為你喜歡他啊。”
穀雨比同齡的孩子要懂事很多,他在本該天真爛漫年紀裡知了世俗懂了苦楚,在還需要被疼愛的年紀裡,就學會了疼愛彆人。
林東山從來沒有跟他提過蘇梨華,可他還是知道了。
“誰跟你說的這些?”
“我們班的王小聰改了名,叫周小聰,周小聰跟我說,他爸爸媽媽離婚了,他媽媽不喜歡他爸爸了,就把他的姓改掉了。”
他沒有改姓,他還姓蘇。
他猶猶豫豫的,過了好久才嫩生嫩氣地問:“媽媽,你什麼時候跟蘇叔叔離的婚啊?”
林東山抱著他,看窗外飛馳後退的霓虹:“媽媽沒跟蘇叔叔離婚。”
穀雨不懂了。
她說:“媽媽跟蘇叔叔沒結過婚。”
他更不懂了。
林東山摸摸他困惑又好奇的小臉:“你現在還小,等你再長大一點,媽媽再告訴你。”
他乖巧地點頭:“好。”
醫院離林東山住的地方隻有五個站,半小時不到,他們就到了小區,是個老舊的小區,小區外邊有一條小吃街,這個點,街上很熱鬨。
剛到小區門口,蘇穀雨說:“媽媽,香台阿姨在那。”
林東山也看見了,對穀雨做了個噤聲的手勢:“噓。”
不止陳香台,還有個長相出色的男人,兩人在樓下的路燈下麵。
“陸先生,我到家了。”
陸星瀾抬頭看了一眼樓層:“幾樓?”
陳香台說:“七樓。”
“你上去吧。”
他打了個哈欠,看上去很困的樣子。
陳香台不放心,怕他會在外麵睡覺,就說:“我陪你等一會兒,譚先生來了我再上去。”
她當年就是因為在外麵睡覺,才被販賣器官的團夥盯上了,陸先生長得這麼好,恐怕不止犯罪團夥,肯定很多彆的人想對他犯罪。
她堅決:“我不走,我在這陪你。”
陸星瀾心情不錯:“嗯。”
小區裡沒有路人,燈下就他們兩個,她站著,踢著地上的石頭,影子一晃一晃,樹影也一晃一晃。
“陸先生,你冷不冷啊?”
陸星瀾沉默了幾秒:“冷。”
他想看看她的反應。
陳香台立馬把她屎黃色的外套脫下來:“給你穿。”
“……”
這個小蠢貨。
陸星瀾把她遞過來的外套推開:“又不冷了。”
“哦。”她把衣服穿上,巴巴兒地看他,“陸先生。”
“嗯。”
她眼神有點熱,有點迫不及待,瞳孔亮晶晶的,像夏夜的螢火,她走過去一點,抓住他的袖子,表情懇切地問:“你能給我親一口嗎?”
陸星瀾呆了好幾秒,彆扭地扭開頭,耳朵紅了:“……不能。”他想甩開她的手,甩了一下,沒甩掉。
算了,讓她抓著吧。
被拒絕了陳香台很遺憾:“哦。”她鬆開手,眼神乾淨,一點歪念都沒有地又確認了一遍,“一口都不能嗎?”
“……”
這姑娘,不按常理來,攪得他腦袋發暈了。
他轉過去,看她的眼睛,眼神漸漸熱了:“你為什麼要親我?”
因為要給你喂口水啊。
可是她不能說實話,於是她盯著他的唇,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:“因為我饞你的小嘴啊。”
陸星瀾被一口冷氣嗆到。
“咳咳咳咳咳……”
“陸先生。”
陳香台趕緊伸手給他順氣。
他抓住她的手,又氣又惱,眼裡的困意徹底沒了,咳得瞳孔泛潮,臉通紅:“你彆動!”
陳香台:“哦。”她不動了。
陸星瀾喉結滾了一下,把她拉過去,看著她的唇,俯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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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分章,沒二更。
有沒有止咳的偏方,咳了半個月,藥不起作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