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自問還算是個紳士的人,思想也偏古板,可一遇到她,所有“發乎情止乎禮”的克製通通去見了鬼。
她皺眉,推他:“你彆咬我。”
他鬆開:“疼?”
她搖頭,眼眸潮濕,像雨打的花,可憐兮兮,卻也嬌豔欲滴,咕噥著說:“癢。”
他笑了笑,在他咬過的地方輕輕啄了啄,然後將她抱起來,放到自己腿上。小姑娘白嫩的小腿晃晃悠悠,時而擦過他的浴袍。
“這次不咬你。”
他捧著她的臉,又纏上去了,懷裡的女孩怯怯不安地抓著他的手,卻乖巧得很,一動不動地張著嘴,由著他的不溫柔。
“陸星瀾。”
她含含糊糊地喊他。
陸星瀾沒停下:“嗯……”
她往後退了一點點,臉紅得一塌糊塗,眼睛也不敢看他。陸星瀾這才鬆開她,扶著她的腰讓她往後挪了一點:“抱歉。”
她趴在他肩上,不抬頭。
他也沒說話,緩了一會兒,把她抱到床上,蓋好被子。
“要睡了嗎?”她半張臉藏在被子裡,眼睛潮潮的。
他教壞了她。
她眼裡,果然有了紅塵與他,有了七情六欲。
陸星瀾把被子往下拉一點,讓她露出臉:“嗯,要睡了。”
她剛想往裡麵滾一點,他卻伸手拿了個枕頭:“晚安。”他低頭親吻了她的額頭,然後起身。
陳香台抓住他的手:“你不睡這兒?”
他把她的手放回被子裡:“我睡沙發。”
她愣愣地看他:“哦。”
交往第一天,還是要做個人。陸星瀾把枕頭放在沙發上,先去了一趟浴室。
燈關之後,兩人就都不再說話了。
窗簾隻拉了一半,月光照著雪色,漏進來幾縷昏昏暗暗的銀光,櫃子上的電子座鐘從九點轉到十點,再從十點轉到了十一點。
陳香台失眠了,睜開眼是陸星瀾,閉上眼也是他,她甚至忘了老太太逝世的悲傷,整個思緒都被陸星瀾占據了。
她爬起來,輕手輕腳地下了床,走到沙發邊兒上,蹲下,撐著下巴看他睡覺。他睡相特彆好,躺得端端正正,雙手放在兩邊,規規矩矩的,也不說夢話。
不過他磨牙。
像隻小倉鼠,磨得咯咯響。
陳香台笑著伸手,戳了一下他的腮幫子,磨牙聲立馬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