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師爺一看到自己閨女的眼淚,就焦心地貼了上來,“誰惹我們小甜甜不高興了?告訴爹,爹幫你收拾!”
劉氏隻顧用手帕擦眼淚,將身子轉向另一邊,不看她爹。
劉師爺又繞到另一邊去,“閨女你可彆哭了,再哭下去為父的心都要碎了!”
“你可不得心碎!都是你慣的!你看看你的好女兒都做了什麼丟人現眼的事!”一個威嚴的中年女子聲音響起。
父女倆皆是身形一僵。
劉蕊甜顧不上臉上的淚,立刻起身衝婦人盈盈一拜,行了個萬福禮。
“母親。”
王氏冷哼一聲,麵容嚴苛,“跪下!你自己給你爹說你做了什麼!”
劉氏不敢頂撞,立馬跪了下來。
她的親娘生她時就去世了,全靠她爹拉扯大。
她早已明白,劉家是如今的當家主母王氏說了算。
劉師爺很是心疼女兒,卻根本不敢觸自己續弦夫人的黴頭。
他能坐在這個師爺的位置,就是全靠老丈爺打點。
劉氏帶著哭腔說道,“我在鬨市街頭,被杜娥儷那小人踩了裙角,當眾…當眾摔倒了…”
“蠢貨!”王氏聽得火大,一巴掌扇在了劉氏的臉上。
“先前敢與人私奔,如今嫁人了還能蠢得出去丟人,從此彆叫我母親,我隻當沒你這個女兒!”
“尤其是那葉家,你有幾斤幾兩就敢去碰?就憑你爹這個小小的師爺?我告訴你,再去找葉家的黴頭,你隻會帶著你爹一起死!記住沒有!”
劉氏一手扶著自己腫起來的臉頰,心中亂成一團,卻嚇得隻能點了點頭。
劉師爺卻變了臉,這葉家他也知道,杜鵬誌的前妻,什麼來路?能讓娘子這般怕?
王氏罵累了,端起茶淡淡喝了一口,“杜家不用再回了,正好還沒寫婚書,就當這門婚事不存在。”
劉氏頹然地低下了頭,滿臉都是絕望。
她到杜家,才逃離這個家沒幾天,自由就這般結束了…
她後悔了,她不該被杜娥儷拉著來鎮上,更不該回劉家!
無論心裡多痛苦,嘴上卻隻能恭敬說道,“一切都聽母親的。”
另一邊,杜家。
杜娥儷乘著村裡的牛車回了家。
“多謝大壯哥哥。”聲音嬌柔,一邊手伸進袖袋裡準備拿錢出來。
杜大壯聽得心神一陣蕩漾,“娥儷妹妹可不要給我錢,能送娥儷妹妹一程,就是我莫大的榮幸!”
杜娥儷嬌笑一聲,“大壯哥哥真好。”
說完便轉頭往自家走去,帷帽下的臉帶著厭惡與憤怒。
癩蛤蟆想吃天鵝肉!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,還敢叫我娥儷妹妹!
惡心!
還有那個劉氏,欺人太甚!
簡直比那葉盼汣還可惡!
進了堂屋,她一把摘了帷帽砸在了地上。
“哎喲!誰惹我閨女了?你嫂子呢,你們不是一起出的門麼?”杜婆子停下手上掃地的活,撿起帷帽。
這帷帽弄臟了也是她洗。
這新兒媳哪都好,比葉盼汣有錢,有關係,有背景,就是劉氏一點活都不做。
她也不敢讓劉氏做,所以杜家所有的活現在都是她自己做。
天天累得要死。
杜娥儷一張臉上布滿陰狠與怨恨,“嫂子!呸!剛在鎮上鬨市,她當眾扇了我一巴掌!我哥就不該娶這樣的惡毒女人!死賤人!我恨不得撓花她的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