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盼汣將信收進袖袋,走了進去。
“閨女,信呢?”葉老頭好奇問道。
“那人看錯名字了,送錯了。”葉盼汣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。
孫氏在一旁撞了撞葉二牛的胳膊,“我給你說,準是之前明兒的大師兄送來的信。”
葉二牛一聽就準備上前問個清楚,他可覺得這男人不懷好意,小妹可不能再嫁了。
孫氏一把拉過他,“你乾什麼去,老實呆著,小妹都沒說什麼,你還管得寬了!”
葉二牛撇撇嘴不說話。
葉盼汣唇角帶著笑,拿著這封信進了自己屋,又帶上了門。
葉桃花和玲兒這會都還在書院沒回來呢。
信紙是上好的澄心堂紙,堅韌平滑,潔白如玉,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清香。
“展信安好,見日望月,聞風攬晨,皆輕念,願卿常安寧。”
蘇閻寫的一手好行書,字體大刀闊斧,筆走龍蛇,在尖銳的筆鋒下,愣是透出萬分柔情。
葉盼汣抬手細細摩梭著墨跡,這封信倒是用心。
澄心堂紙蘇閻隻寫了一小半,葉盼汣用剪刀整整齊齊地裁下另一半,提筆寫了起來。
一麵沒寫完,她又翻了過去,將背麵也寫了個七八分滿。
寫完後,將兩張紙比在一起,蘇閻這一手字,竟在她這瘦金體下也沒落下乘,可見其用功。
她沒選擇繼續用蘇閻的信封,而是走出屋去。
“哎喲,小妹出來了。”孫氏笑著衝葉盼汣擠眉弄眼。
葉盼汣哭笑不得,“二嫂,你能幫我縫個信封麼?就用那匹月白的布就行。”
孫氏放下手上的衣裳,二話不說地拿起月白布匹就開始準備裁剪了,又一臉八卦,“小妹這是寫了多大的信啊,要多大的封?”
葉盼汣伸出手,“這麼大就行了。”
孫氏剪刀下得很快,嘴裡還在念著,“看來是寫得不多,就是不能多,男人,得多吊著。”
葉盼汣無語扶額,“二嫂,你都說到哪去了,今天來鬨事那人也是他幫忙解決的,我就是寫封回信感謝一二罷了,什麼男人不男人的,我可沒這想法。”
孫氏嘖嘖兩聲,“可憐的,伸長脖子盼,結果盼到一句謝謝,唉。”
葉盼汣覺得這是徹底說不清了,直接轉身去了灶屋。
“荷花嫂子!”門外傳來了李媒婆的叫喊。
葉盼汣又快步去打開了門,“李婆婆。”
葉磊一聽到這聲音,一把放下柴,從灶屋飛奔出來。
孫氏手上飛快地穿針引線,眼睛卻已經看著李媒婆了,“李婆婆,八字有消息了?”
李媒婆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,“可不是,天醫婚呢,磊兒和嬌嬌婚後能無病無災!夫妻和順!”
葉磊猛地鬆了一口氣,坐在了凳子上。
孫氏簡直沒眼看自己兒子那沒出息的樣子,“那可真是大好事,王家知道了麼?”
李媒婆輕甩帕子,“王屠夫高興得不得了,直說天醫好呢!”
孫氏趕緊問出最要緊的問題,“那他有說彩禮要多少麼?”
葉盼汣給李媒婆端了杯茶。
李媒婆讚賞地看葉盼汣一眼,端起茶喝一口。
她這活費口舌,確實渴了。
“我問了,王屠夫就說看著給就行。”
葉盼汣一頓,這可能才是最難辦的。
孫氏一聽就揚起了眉毛,“看著給?看哪啊?”
葉老太看著自己咋咋呼呼的二兒媳,歎口氣,“李妹子,你說,現在娶鎮上的姑娘,彩禮普遍給多少?”